观澜大喝:“你!你这个孽障!”
陆观澜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自己惯有的淡然不惊,“父亲知道,为何我在书房说,我知道杀人凶手是谁吗?”
陆秉言如今已无暇管那杀人凶手是谁,一心只瞧着陆观澜,想到方才顶撞于他,心口便火起。
奈何二皇子和李将军在场,否则,他早已上前给了陆观澜一记耳光。
陆观澜瞧陆秉言不搭理,也没觉得有什么,兀自道:“当日,春香来找了阿梨,说是想找阿梨借一笔钱,说是想要离府。阿梨是个没主意的,便来禀报于我。我便允了,却也没问春香为何。只是想着,春香毕竟在府中多年,也算是府里头的老人了,拿些银子走也没什么。可是······”
陆经竹眉头紧皱,道:“可是什么?大姐姐怎的不说了?”
陆观澜说到此,睨了一眼陆秉言,叹了口气,对阿梨道:“阿梨,你来同父亲说吧。”
阿梨颔首,叩头道:“启禀老爷,那日奴婢拿了钱出去给春香时,多嘴问了两句,想知道春香为何忽然离府,可是家里头许了人家。起先,春香还点头说是,可就在快要走时,又回头对奴婢说,她实在不得已为之,她恐怕在宋姨娘跟前活不下去了。说着,还将她的簪子给了奴婢,说是让奴婢代为保管。这簪子府里头待了些时日见过春香的都知道,春香常戴着的便是这支,是春香她娘留给她的,断不可能随便给了旁人。”
说着,阿梨从怀里取出一张帕子,里头包着的,便是那簪子。
陆经竹一见这簪子,登时便愣住。
这簪子,原本是阿娘让人埋在花园的,本来就想让云丽来做这个证人。
早前陆观澜爱去园子里喂鱼,这才将簪子埋在花园。
本想着,到时候让云丽来指认陆观澜,就说亲眼看着陆观澜带着身边的丫头来花园里埋了东西,只要东西一挖出来,众人一看便知。
春香身上就这么件容易让人认出的东西,可这东西如今怎会在此?
这原本该是用来指摘陆观澜的东西,如今倒成了指摘她们的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陆经竹想着,不由看向云丽。
云丽却看也没看陆经竹,只是一副无畏的神情,好似并未将这一切放在眼里。
阿梨将那布缓缓打开,呈到陆秉言眼前,道:“老爷请过目。”
陆秉言此时终于是缓了口气,回头冲赵管家一点头。
赵管家便将那簪子拿起,递给了陆秉言。
陆秉言并未接过,只是让赵管家举在眼前瞧了瞧。
是了,他也记得,这是春香时常戴着的那支,十年如一日,不会有错。
因这簪子粗陋,也不会有人刻意仿之。
阿梨又道:“春香说,若是她有命活着,将来定会再找奴婢讨要这簪子,若是没命······”说着,阿梨抬眼看了看陆经竹。
陆经竹被阿梨这一眼看得心下一堵。
正要斥责,却又听阿梨道:“奴婢觉着不妥,始终得问明白才是,若是春香真的出了什么事,奴婢实在良心不安,便追问春香。春香无奈,便让奴婢晚些时候,去找她,到时候再同奴婢说。”
陆秉言不发一言,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这时,成墨却开口了,“陆大人,说句不该说的,这虽是陆大人的家事,可若是同人命扯上关系,本殿下也不得不管一管了。”
陆秉言闻言,忙扭头拱手道:“二殿下说得是,只是,如今尚未查清原委,还是不能听信了丫头们的一面之词才是。”
陆观澜听了这话,险些笑出声。
陆经竹的一面之词就听得,旁的人就听不得了?
编瞎话谁不会?既然宋月梅这么会编,她也学宋月梅便是。
陆秉言说着,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