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忧色,“大哥知我心意,我自知才疏学浅,同大哥和二哥都不能比,却是不想,如今连着心爱之人也要拱手相让。”
成昊却是哈哈一笑,“此事你不必担忧,自有大哥为你做主。”
成野的眸光动了动。
心道,蠢材。
勤政殿内,皇帝甫一坐下,就见成墨忽然跪了下来。
皇帝也是一愣,皱眉问:“你这是做什么?”
成墨低眉颔首,“还请父皇饶恕儿臣的欺君之罪。”
皇帝闻言一惊,摆手遣退殿中宫人。
这才道:“欺君之罪何来?”
成墨没有抬头,只是道:“婉拒合纵之邀的提议,并非是儿臣想出。”
皇帝面露疑惑,道:“不是你,那又是谁?是你门下谋士?你今日可是来为其讨赏的?”
成墨这时抬首看向皇帝,“却是为讨一恩赏,却并非为着谋士。而是——”说着,成墨顿了顿,见皇帝脸色并无不悦,便继续道:“陆家嫡长女,陆观澜。”
“陆观澜?”皇帝闻言喃喃。
这才想起,这个陆观澜他是见过的,那日就在云熹宫内,这小丫头临危不惧,倒的确让他刮目相看。
只是,听闻这丫头容貌尽毁,那日所见,也是纱巾掩面,见不得人。
想到此,皇帝眼光冷了几分,道:“陆观澜朕倒是记得,这丫头心智尚佳,但那容貌嘛······粗鄙,实在入不得眼。”
成墨却道:“父皇,陆观澜她并非您心中所想,她满腹才学,才智过人,能提点儿臣一二。若非如此,儿臣又怎能有此提议。说起来,救了边疆百姓的,不是儿臣,是陆观澜。”
皇帝当即不悦,“你说那陆观澜为你提点了一二,才叫你想出了此提议,可她为何不去提点她父亲?朕记着,那日议政殿上,昊儿可是当着众臣子的面问了陆秉言此事,陆秉言那时可什么都没答出来。”
成墨一顿。
的确,若非知晓陆观澜家中遭遇和境况,又怎能理解陆观澜为何要来找他,而不是将此事告诉自己父亲,好叫一家人都得了封赏,叫自己父亲由此擢升呢。
只是,这毕竟是陆观澜的家中之事,既不足为外人道,他也不好在父皇面前阐明。
便道:“因为,儿臣心悦于她。”
皇帝闻言错愕,随即怒斥:“胡闹!”
“那陆观澜如此容貌,怎能入做天家儿媳!你怎会生了如此念想!”
成墨却不卑不惧,叩首道:“还请父皇成全。”
“你!”皇帝被眼前这二儿子气得够呛。
“你可知,你究竟是什么身份!”皇帝缓了半晌的气,这才又开口。
成墨目光从容,神色也是无比的淡定,“父皇的儿臣,母妃的孩儿。”
“你还是当今的二殿下!你朕最看重的儿子!”皇帝好容易缓下去的怒气又涌了上来。
成墨却是一笑,“那又如何?”
皇帝眉头紧锁,气血涌上心头,又压了下去,“你将来的嫡妻,便是未来的皇后,一国之后,怎能无盐!”
成墨面上笑意更甚,“难道,父皇宠爱云嫔娘娘无度,便是为了云嫔娘娘的容颜?”
皇帝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怒,立刻站起身来,就要发作。
这时候,却忽听得门外内官通报:“太后驾到!”
成墨和皇帝俱是一愣。
这太后,怎么这时候来勤政殿了?
皇帝见太后来了,立刻又将心中火气给压了回去,神情稍缓,垂眼看着还跪着的成墨,“起来吧,别叫你皇祖母看了心疼。”
成墨闻言起身。
这时,就见着太后正被宫女搀扶着进来。
瞧见成墨也在,太后便是一笑,“你父子俩这是刚下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