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了陆华生,该是想留下多些机会见见才是,谁知陈若萱却说要走,不免有些奇怪。
就听陈若萱又道:“改日我装扮好了再来。”
陆观澜一笑,“缘份可是不等人的,切莫错过了。”
陈若萱却好似想到什么,点头道:“陆姐姐,我明白。”
说罢,便起身带着秀儿就走。
陆观澜也没再多留,只让阿梨去送送。
待阿梨送完陈若萱回来,才见陆观澜已然在榻椅上躺着睡着了。
阿梨拿来小毯给陆观澜盖上,看着自家小姐恬静的睡颜,阿梨心中也是一暖。
有陈大小姐这样的朋友陪着,小姐也才真的能敞开心扉地玩闹,能这样打闹一阵后安然入睡啊。
想着,转头看了看天。
近来雪下得愈发大了,年节果真是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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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地浮梁关。
李国公正拉着安伯下棋,互听帐子外头传来将士通报。
李国公有些不耐烦地起身,出了帐子皱着眉问:“做什么?是敌军打过来了,还是发大水了这般着急?”
瞧着面前将士头盔都给跑歪了,李国公伸手给整理了一番。
将士喘着气道:“是陛下的密信。”
李国公一愣。
看着将士手里攥着的一纸信封,忽然有些犹豫。
若非皇帝,牧儿不会死,可这个时候皇帝给他送来密信,绝非是为当年之事致歉,定然是京中或是宫里头出什么事了。
想到碧容还在宫中给那糊涂皇帝当皇后,他也无可奈何只得缓缓伸手接过那信封。
“一个军将,再如何都不能着急成这样,你都急成这样了,叫百姓看了还如何安心,”李国公说着,拿着信便转头又回了帐中。
安伯瞧见李国公脸色不善,又见李国公手里拿着封信,便起身就要离开。
李国公顿时沉下脸道:“坐下,我没让你走,你走什么,是怕输了棋?”
安伯无奈,“这不是怕您为难吗。”
“我为难?我有何为难,如今既然送信给我,该为难的是他才对,也不知怎么好意思舔着脸给我写密信的,”李国公骂骂咧咧地将信封拆开。
打开信纸仔细看了,眉头也皱得愈发深了。
安伯在一旁见状,不禁问:“可是宫里头出了事?小姐可还在宫中啊。”
李国公将信收好,道:“我又岂能不知道碧容还在宫里。”
李国公说着,手里攥着的信纸却是给揉皱了。
“那陛下给您写来密信是······”安伯不敢妄加揣测,只是觉着此事看样子非同小可。
李国公沉声道:“皇帝的一个儿子要反。”
安伯闻言一愣,“您说的,是陛下的哪个儿子?”
李国公想了想,“这个皇帝信上没说,只是无论是谁,都得叫我派兵去,否则······”
说到此,李国公长叹一声,“碧容在宫里头,没人护着,便最是不让人放心的。”
安伯也点头道:“是啊,皇后娘娘这么多年来身边也没个陪着的,虽说贤妃娘娘待皇后娘娘极好,可若那反的是二殿下······”
李国公不语,如今心中是又担心又为难。
他若带兵走了,一旦敌方有探子得知他不在军营之中,想必边地定会大乱。
安伯如今也是忧心着皇后,又问李国公,“那您可要亲自带兵回京?”
李国公想了想,摇头道:“容我思量思量吧。”
安伯见状也是无奈叹息。
要说这皇帝陛下的确是有些过份,遇上这等事了,知道寻国公帮忙,国公常年驻守边地本就辛劳,若是快马加鞭地赶回去,恐怕也得要了国公的半条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