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
方才他还想着,为何觉着心中别扭,如今才发现,或许正是如沈定所言,她并没有错。
她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被人绑来买给他们,而接下来要面对的,却是不知前路如何的路。
她越是如此淡然处之,越是如此沉寂,他便越觉着心慌。
他甚至还希望她害怕一些,胆怯一些。
这样,他还觉着自己当真是禽兽不如,当真是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可她却又那样配合,甚至能猜到不少他们的心思。
正是这样,他如今看着她,反倒有些不适应。
是他选择的这条路,可不知何时,竟又有些怯然了?
见萧怀不语,似若有所思,陆观澜也未曾开口,只是挪开脚步动身就往船下走。
沈定在不远处萧怀方才站着的位置望着二人,心中一笑。
萧怀同他说起来也算是过命的兄弟了,他也知道萧怀心里一直有个结,更加知道,这萧家不是什么简单的门阀世家。
既然萧怀想要摆脱,那便应该先从自己身上开始摆脱。
而不是,做着这些自己不想做却不得不为之的事。
想到此,沈定长叹一口气,转身朝着海的那边走去。
望着远处茫茫海面,沈定忽然想,夜里该是要起大风了。
————————————
夜里的萧府很寂静,宅中不时传来鸟叫声。
萧家主公爱养鸟,故此宅中鸟类甚多。
这时,不知是什么惊扰了廊下鸟笼中的一只鸟,就听那鸟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吵得人甚是心烦。
书房内,萧翰池端坐在书案前,听见鸟叫声眉头轻轻皱了一皱。
一旁陪侍的管家东柏见状,静静地退出门外。
不多时,那鸟儿的叫声便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