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她说的可是真的?”这个问题,篱落其实不想问,但最终还是咬咬牙问出了口。
但显然男人并不想说,甚至连一个“嗯”字都没有,就这样沉默地站着任由寒风吹乱他的长发与衣摆,也吹乱他眼里的平静。
更是吹皱了篱落的一整个心,如同水里的浮萍,慌乱不安摇摆不定。
“你会娶她吗?”他不愿说,可她却不愿放弃,再次出口的声音已然多了些咄咄逼人。更是将他突然解下想为她披上的狐裘披风给丢在了地上。
其实那女子是谁在篱落心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人。
他是否与这世间的男子一样想过妻妾成群的生活!若是这样,那她们怕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在一起。
其实从穿越过来的第一天起,篱落就知道要想在这世间觅得一份独一无二的爱情是何等不易。可她说服不了自己去承受多女共侍一夫或者为爱委曲求全的生活。ii
因为在她这里要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要么“独自潇洒过一生”,爱就这么简单而已。
所以归根结底她不在乎这世间有多少女子爱慕他,只在乎他是否同她一样,落花千千,只取一朵。
望着篱落满眼的痛苦和滴滴如珍珠般滑落的眼泪,秦夜冕内心同样煎熬。捡起地上的披风想再次为她披上,结果还是被残忍地丢开了。
其实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花怜妩是在花怜影死后父母为他定下的另一庄媒妁之言?说自己当时虽然无心却胡乱应下了这个婚约?说自己哪怕与她有婚约却没有半点男女之情?还是说自己除了七年前见过她之后早已将这个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ii
不,他不能这样不负责任的为自己开脱,更不敢多说一句。
因为他可以承受她恨他怨他,甚至打他骂他,却无法承受失去她。
记得韩爷爷说过,中毒之人最忌讳大喜大悲,如今她身上的毒还未解清,他怎敢和盘托出。
“知道了。”男人眼神里的挣扎没有逃过篱落的眼睛,这让她心中绝望又痛苦。
她知道这个时代的男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他喜欢她也没什么卵用。
更何况他什么都不愿说,让她更是没有丝毫可以努力的方向。
所以她什么都不想问了,因为男人不是一个会甜言蜜语的人,也不屑于说谎和伪装,一贯以来的坦荡是他为人处世的宗旨。而他的沉默更加说明了很多事也许他身不由己,那她又何必强求!ii
就这样她看了他很久,久到男人眼里能掐出水来的爱意快打动她的时候才终于移开视线。抖着手从怀里取出那枚他送她的碧玉簪放在他的手心里,然后转身离开。
因为分手的话她说不出口,她怕自己说着说着就会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所以她跑了,任由那哗哗的眼泪乱七八糟地迷乱着她的眼睛。
以至于没发现男人望着手里簪子的眼神同她一样痛苦。甚至很快追了上来,在她几次跌跌撞撞差点摔下悬崖的时候,一脸惊魂未定地护着她。
“阿篱,你别这样好不好?”再次拉住她的时候男人终于开口了,沙哑的嗓音如破锣一样带着隐忍和祈求让篱落听着格外难受。
尤其那再次想为她披上披风的手居然冰得如同此刻剐在脸上的寒霜,擦过篱落脖颈的时候居然冻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ii
“你·······?”她本想问他这是怎么了,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气自己的不争气,于是狠狠将他的手一推硬生生将话改成了,“大人,我们分手吧!以后你娶你的,我嫁我的,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更不敢看他的脸,就这样哭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