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口干舌燥,且忙碌拟定十几个朝中大臣,王公贵族,年华正当,青春妙龄的女眷,以供桦帝备选。
书房里,桦帝匆匆一瞥,便烦躁地一把扔掉选后名单,怒声道:“可恶!这些老匹夫仗着有些功绩,总是倚老卖老。朝堂上,整着那一套迂腐谬论,说什么不充实后宫,皇室难以兴盛。他们的手也伸的太长了吧!连朕的御书房也不放过!”
姜公公忙示意身边小太监捡起地上名单,俯身毕恭毕敬道:“陛下息怒,老奴以为与其让他们兴风作浪,陛下何不早日拿定主意,以免他们愈发嚣张!”
桦帝目光一顿,这其中的利害他何尝不知,登位不久,根基不稳,人心不正。而这些大臣老谋深算,欲操纵后宫,以固朝职,扬眉族风,所以个个趋之若鹜,争先恐后,自荐家眷。若不顺他们之意,必定暗流汹涌,危及朝纲。若遂了他们心愿,后宫成了权势争斗之所,届时岂不乌烟瘴气?
桦帝蹙紧眉头,颓然倚靠座椅,抚额沉叹。想着近日因选后一事滋生诸多烦闷,他黯然苦笑,果然高处不胜寒,还未涉政事,他已经被选后弄的焦头烂额,何况还有周遭邻国虎视眈眈,趁着新帝登基而蠢蠢欲动。
桦帝摆摆手,遣退了姜公公等人,独自枯坐御书房。他深邃的目光触及小太监捡起来的名单,眼前却浮现那张绝美容颜,久久不能释然。
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想起前些日子她的漠然与疏离,不知她气消了没有?也许她无怀释怀他的策略而与他渐行渐远,也许她会体谅他的无奈,若不下狠手如何速战速决?其实,他也感到痛心亦深深自责,当时为何会失去理智,只想着怎样制服黎震宸,把他的羽党一网打尽,永除后患!而忽略了她的感受呢?
他知道黎震宸心高气傲,狂妄自大,若处他死罪倒也痛快,而置他活罪,流放奴营才是刺激他最好的武器,那么他势必反抗。
那时,他得知黎震宸给苏漓若下聘礼,气得咬牙切齿,黎震宸大肆挑衅他的尊严,恕可忍孰不可忍。
当他得知黎震宸趁着混乱劫持了母后,怒火攻心的他想到苏漓若的处境。但他知道,这是惟一直击黎震宸的弱点,他忍着揪心的痛苦拉长线钓大鱼。
一切如他所愿,尘埃落定,然而,她却离他越来越远,再也触及不到。
他能体会赵子衿对他的失望,他始终没有勇气向她致声歉意,这些日子,他深陷矛盾之中。既希望得到苏漓若的谅解,又想赵子衿能一如既往地陪伴他,当然,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自嘲地苦笑,此生决不可能同时拥有她们,也许就这样同时失去了她们。
桦帝独自彷徨,沉浸混乱的思绪,理不清心中千丝万缕,今时不同往日,夜晚,空旷而寂静的皇宫困住他的脚步,白昼,勾心斗角的朝堂喧嚣气焰。
他失去自由,失去他的所爱,也失去爱他的,连他未来最尊贵,执手相伴的王后也成了衡量权势的利弊,政治的牺牲品。
桦帝关在御书房半天没动静,姜公公不敢打扰,只得微躬身子,徘徊门外。一众仆婢小太监也蹑手蹑脚,大气都不敢喘,陛下不食早膳,看样子连午膳也不用了,连姜公公对这个年轻气盛,任意妄为的新帝都束手无策,谁敢不怕死上前出声提醒?
桦帝难得袖手松懈,偷的半日空闲,却浪费在自相矛盾的激烈思绪中度过。待到姜公公敲门禀报,他才惊觉已枯坐几个时辰,隐去惆怅神色,肃然出声道:“何事?”
姜公公贴着房门,低声道:“陛下,前殿传来消息,柔和派迎亲使者明日到达!”
桦帝哧地从座椅上腾起,脸色大变,自从父皇骤然逝世,黎震宸谋反降服。其后,黎震宸皈依佛门净地,他为父皇守灵出殡,入皇陵礼仪。紧接着举行登位大典,大典礼毕,朝堂大臣又以后宫空缺之事,联名上奏。桩桩件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