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幽静而清冷的室内,她躺在舒软的榻上,盖着暖和的被褥。
想是非邪返回时,见她昏厥,这才将她置于此处。
“这是偏殿,阿曦的居室。”非邪见她疑惑,缓声说道:“为了存放那具冰棺,我才将阿曦移至后殿。”
原来是娘亲的居室!苏漓若不言,敛下眸光,双手将被褥一角抓拢,紧攥掌心。她知道,倘若她开口,势必惹怒非邪不可,几番欲言,不敢出声。
“你只是一时虚乏,体力不支,并无大碍。”非邪沉吟片刻,冷声道:“待你恢复精神,我送你离开。五日之后,恰好祭天之礼,族老们无暇观察星象,正是松懈时刻。”
苏漓若怔忡,她知道,非邪一直寻找机会,让她离开这里。此时闻之,不由恍然失神,低首沉默。
许久,她抬头,近于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非邪狠狠瞪了她一眼,想起在岩洞,她帮风墨易求情,甚至并肩跪下,亦是流露这种软弱无助的眼神乞视他。
“他…”苏漓若动了动嘴唇,鼓起勇气,嗫嚅问道:“还好么?伤口…”话未说完,她迅速垂头,不敢瞥视非邪。
刹那,室内静的令人心悸,苏漓若等了一会儿,并未意料之中的暴怒斥责。她慌忙抬眸,却见非邪转身,负背而立,仰头喟叹。
“丫头啊!”非邪声音沧凉,似有无尽悲痛,“你可把寒措氲给毁了!”
苏漓若的心霍然往下沉,促声道:“前辈,你带我去见见他…”
“离开这里,往后…一切皆与你无关…”非邪毫不理会她的焦虑,淡漠道:“你要把心收住,该放下的…就淡忘了吧!”说着,迈步出去。
“前辈!”苏漓若疾声叫道:“我答应你离开,你就让我见一面…”
她的焦促回荡室内,非邪却早已不见人影,传来重重的摔门声震彻她的心房,她的哀求嘎然而止。
一晃两天过去,非邪进来给她把脉,发现案几上原封不动的饭菜,他的脸色燃起怒焰。
“你想干嘛?绝食?”非邪眯着眼,迸出愤意,“我告诉你丫头,若你还有灵力傍身,饿几顿倒无所谓。如今,你的灵力已消,体内亏空,再不好好调养,只怕还没走出穆云山,你就没命了!”说到最后一句,他几乎嘶吼。
苏漓若怏怏躺在榻上,掠开睫毛,瞥了一眼,固执地低喃:“你就让我见见他吧!”
这是这两天,她一见非邪端着饭菜进来,不停地重复的一句话。
其实,她并不怀疑非邪的话,相反,她感应到体内虚浮,无法集聚提气。不仅灵力骤然消失,连带她深厚的内力也流失一半。她这般硬撑着,无非是想走之前,亲眼见见寒措氲,确定他的伤口无恙,她也放心离开。
苏漓若话刚落音,一阵咚当哐啷声赫响,非邪暴怒,扬手将案几上的饭菜扫落,碗盘应声摔破,砸片碎角荡溅,一地残羹剩饭。
苏漓若整个人惊吓地弹起,又无力跌落榻上。
非邪眉梢余光瞥见苏漓若的惊慌失措,心头一恍,呆呆看着一地狼藉,情绪逐渐平静,沉声叹息,大步而去。
苏漓若掀被下榻,俯身把残碗碎片捡起来。待她收拾干净,扶着案几一角,吁了一口气,休歇一会儿。她揉了揉胀痛昏沉的额头,准备回榻上,这时,非邪推门进来。
俩人相视一怔,苏漓若触目他手里端盘上的饭菜,而非邪看着收拾掇干净的地上,眼神都起了微妙变化。
“我…”苏漓若局促不安,像做错事的孩子,双手绞着袖口。
“吃饭!”非邪一步上前,将端盘放下,脸色仍然严峻。
苏漓若瞥了瞥,没动,神情有些沮丧:唉,他又逼她吃饭?若不吃,该不会又是一场狂风暴雨吧?这地上她可是刚收拾完呀!
“若不是瞧着七皇子份上…”非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