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宿管打来电话,依旧是略显急躁的声音“有个叫‘莫颜’的,要找你们寝室的‘王承佑’。”
“马上下来。”
当楼下等待的莫颜发现今日份下来的又是郑曙光时,她的失落,依旧肉眼可见。
“承佑他,还没有回来吗?”
“呃——”郑曙光踌躇。
“可以给我你们辅导员的手机号码吗?也许承佑的手机坏了呢。”
郑曙光抬头,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这是承佑给你的。”
莫颜带着惊讶抬头“你……”
“他已于昨天早晨飞去西藏。”
莫颜的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前天我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出差?”
在她的目光逼迫下,郑曙光只得点头。
“他就在寝室,却不肯见我?”
郑曙光只能再次点头。
“为什么?”
郑曙光讷讷不得言。
目光垂落,落到郑曙光捏着的那封信上。莫颜很挣扎,直觉告诉她,信里不会有好消息,可不接又不意味着可以将已发生的翻盘。她至少应该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对她吧。
泪水冲破眼眶,很快滑落到下巴上。
郑曙光这两天一路嗨上云霄的心情此刻缓缓降落了,他看着莫颜接信时忍不住颤抖的手,第一次怀疑他关于爱情、关于女生的信念。
莫颜接过信,试图微笑感谢,嘴唇哆嗦得厉害,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她强作镇定地转过身,昂首挺胸,缓步出楼宇口。
他临走见都不肯见她!
她做错了什么吗?
如果不顾王承佑劝阻去霓虹国进修算的话,她无话可说。
泪水花了眼睛,世界在支离破碎中摇晃。
莫颜凭着心中的倔强,一步一步往外走。
一道路牙子,没被她看到,绊得她一个趔趄。无心反应的她,直接扑倒在地上。
路上行人稀疏,有一个路过的好心人搀扶她,拂成蹲坐状后,再拉她,被她拒绝了。
7月初的中午,火热的水泥路,一点点驱赶她周身的寒冷。
跌倒,也有跌倒的好处。
譬如,她可以借着跌倒的疼痛,肆意哭泣了。
那些憋在心里的思念,那些异国水土不服的憋闷,那些受尽委屈而不得倾诉的糟心……统统可以哭出来了。
郑曙光不是王承佑,不会像王承佑那样,即使约定同时转身,也会悄悄再转回来,一直目视到莫颜的身影看不见。
郑曙光转身后,就大步迈脚上楼,自然没有机缘看到这样蹲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的莫颜。
莫颜哭了很久,哭到头晕眼花,哭到大脑缺氧,哭到声音嘶哑喉咙肿痛,还有很多的委屈没有哭出来。
一双有力的大手,搀扶住行将昏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