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箫似乎微微叹了一声,这才是对江月初最残忍的事情,她如何能够把过去十五年的一切轻易摒弃?
“水儿,你怎么会步姬连的后尘?”景箫问道。
江月初道“我答应族长爷爷的事情,不能保证还能做到了……”
景箫却道“水儿,你总要学会舍弃一些东西,况且,有些事情你还没做,又怎么知道结果是你不能承受的?”
江月初还是有些痛苦,这个选择,是她根本就不愿意面对的。
景箫终究是有些不忍,当局者迷,江月初她只是无法过眼前这一关而已,他的视线落在刚刚他拿来的那些纸上,说道“傻水儿,在你跟我要这些东西的时候,不是已经选择了吗?
何必再瞻前顾后,你决定了,便做吧,至少,不论结果如何,你都不是一个人,你还有风澈,我也会陪着你,也许,族长也会支持你。
族长让你离开之时,怎么可能没有想过今天这样的局面?你根本不必逼迫自己,让一切都皆大欢喜。”
江月初怔了一下,她捏紧了手里的纸,是啊,她原来已经做了决定……那又何必逼景箫给她一个交代?
说白了,就只是她自己接受不了而已!
可是她必须清楚,眼前这一关,也只有她自己迈过去才行!否则,谁都无法帮她!
只一会,江月初便沉默下来,她冷静的又把手里的资料看了一遍,然后冷笑一声,“赤游已经帮我选了日子,那就后天!过了后天,一切都会不同。”
景箫说道“后天还会有一些值得高兴的事情。”
江月初不由的看向他“什么事?”
景箫摇了摇头,“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虽然是风澈准备的,但只要能让她高兴,那便值得期待。
这时景箫又问“你的毒为何不解?”
“果然瞒不过你的眼睛。”江月初说道,“既然是做戏,也不好太假,就先这样,让赤游得意两天。”
“你打算怎么对赤游?”景箫说道,“杀了他吗?”
景箫问的时候很平淡,杀与不杀,都是无关紧要而已,对于江月初来说,赤游已经是个多余的人,这对于那么喜欢江月初的赤游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折磨了,如果他知道江月初所计划的,肯定会生不如死。
“留他何用?”江月初也只是平淡的说。
“我先回听风阁,后天再来,你一个人在这里,还是要谨慎。”景箫说道。
江月初点了点头。
次日中午。
赤游离开之后,另有一人找上门来,江月初拿着一本中洲志异在看,头都没有抬。
而那人在走进来之后,也静悄悄的,她坐下之后也没有记着说明来意,而是在那静坐了许久,气息虚浮,像是不存在一样。
江月初更不愿主动开口,看qi书来,一度忘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了。
“你真的忘了吗?”忽然,那人说道,语气之中有着仿佛如影随形的疲惫。
“你们真有意思,每个人都喜欢问我这样的问题,那我到底是应不应该忘?你们给我一种感觉,那就是,你们都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而失忆的,只有我自己一无所知。”
江月初说话的时候,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人,那人,正是诗幻。
还是那身装束,全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一点都没有露出来。
江月初奇怪问道“你为什么穿成这样?见不得人吗?”
诗幻的面纱是黑色的,别人看不到她,可她却能看到别人,此时她也探究的看江月初,她对雪漠的秘术很有信心,可父王一直疑神疑鬼,许是在江月初身上吃了太多的亏,这跟神经无法放松了。
诗幻道“我得了一种怪病,见不得阳光。”
江月初只是不冷不热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