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
张永佐在警局处理完枪案的事儿,就去了岘g人民医院。
病房内。
二三十个男男女女正在围着元生嘘寒问暖,而后者刚刚做完手术,脸色苍白,精神状况萎靡。
张永佐进屋后,见到了元生父亲,伍甘生前最好的朋友之一。
“阿叔!”
张永佐看见白发苍苍的元生父亲,顿时眼眶通红的叫了一声。
元生父亲手握拐杖,扭头扫了一眼张永佐,只叹息一声。
“阿叔,是我害了元生,对不起……!”张永佐面色愧疚,声音颤抖。
“你还来?!你走吧,你离我们远一点不行吗?”元生的老婆歇斯底里的喊着“他因为你差点没死了,小肠被结了,后半辈子都有后遗症你知道吗?!”
“对不起!”张永佐深深鞠了一躬,伸手就冲着自己的脸颊狂扇。
“啪!!”
“阿叔,我对不起元生。”
“啪!”
“阿叔,我给您添麻烦了。”
“啪!”
“阿叔,我让您老操心了。”
“……!”
连续扇了自己六七个嘴巴子后,张永佐鼻孔窜血,两侧脸颊红肿。
“你不用打自己嘴巴,也不用道歉,以后我们不来往……!”元生的老婆态度依旧冷漠,张嘴要驱赶张永佐。
“你闭嘴,那是我朋友!”元生愤怒的冲着老婆吼了一声。
“阿爸,你看元生……。”老婆准备请求元生父亲声援。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元生父亲摆手示意众人闭嘴,随即双手敲着拐杖喊道“你们出去,我跟阿佐说几句话。”
众人不敢违逆老爷子的意思,点头后就都走出了病房。
元生父亲坐在椅子上,摆手招呼着张永佐“坐。”
“阿叔,我……!”张永佐表情愧疚的坐在了老头身前,张嘴还要解释。
“阿佐啊,你不要说啦,你听我说。”元生父亲叹息一声,双手扶着拐棍叙述道“我和你父亲伍甘是义交,我没走仕途之前,他帮过我很多次;我走仕途之后,他又无偿的资助过我很多次。所以按理说,我们泰家应该偿还偿还你们……!”
“阿叔,你不要这样说,元生帮我的够多了。”
“小佐啊,现在的情况不比从前了。我给越n政府工作了将近四十年,不大不小也算进过中y,可你爸出事儿的时候,上面那些人却连我都想搞啊!”元生父亲拍着张永佐的大腿说道“人不能辉煌一辈子啊,我们这代就注定该在这时候落幕了……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拿了家财还不走,非要回到这个破地方……!”
“阿叔,我不甘心把父亲的家业拱手送给别人。”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学会舍弃远比学会争抢更难。”元生父亲看着张永佐,声音颤抖的补充道“我今年都六十多了,膝下就元才,元生两个儿子,一个走仕途,一个经商做点小买卖……我知足了,我们家也知足了,你明白吗?”
张永佐一愣后点头“我懂,阿叔。”
“就前两天,元生跟我说要买你的祖业,我没拦着,也没表态,因为我觉得你们这辈人的关系,还是自己经营的好……可他产业还没等买,就差一点横死街头啊……阿佐,你不想看着我这六十多岁的老头,有一天去殡仪馆给儿子送别吧?”元生父亲语气诚恳的问着。
“……我懂,我懂!”张永佐继续点头附和着。
“既然你决定要留在越n,阿叔也就不说什么了,但今天我在这儿给你表个态。你生意上的事儿,元生不再掺和,不买你产业,也不掺和你的股份。不过你要有为难的时候,需要政府关系扶持,我们泰家一定会尽力给你支持,因为这是我欠阿甘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