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瞪着大眼睛,愤怒地看着刘春来。
这次没骂这灾舅子。
只是尴尬地对刘九娃点了点头,声音如蚊子,“刀才挨到脖子,这发瘟的就跑了……”
刘九娃也没说其他,熟练地把鸡杀了。
鸡杀好了,刘雪把用来装猪草跟洗脚的脚盆拿出来,斜搭在屋檐边上。
刘九娃把鸡脑袋拧到两个交叉的翅膀后面,丢到脚盆里,跑到厨房提开水。
一看锅里,差点气死。
对着一脸邀功的贺黎霜问道“你这水烧开了?”
贺黎霜直点头“锅里水响了好一阵了,不停鼓泡泡呢……”
“开水不响,响水不开,晓得不?我就纳闷了,你不是说你会煮饭么?”刘雪走了进来,只看了一眼锅里,就眼神怪异地看着贺黎霜。
“我用的是煤球炉子啊,没烧过柴……”
贺黎霜辩解着。
刘雪拍了拍额头,只能自己坐到灶门口,架了好几灶柴,不停地拉着旁边的风箱,让火烧得猛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锅里的水开起来。
“也亏得是热天,要是冬天,鸡冷了就不好褪毛了。”刘九娃叹了一口气。
看着刘春来跟贺黎霜,为这两人感到悲哀。
两个都不会烧火,将来不得饿死?
“八祖祖不是说让你过去一趟吗?”刘九娃一边往鸡身上淋水,一边问刘春来。
刘春来一点去四队的意思都没有。
他是队长,也是旗手,让刘八爷他们带了百万现金回来,也不去看看?
后面怎么打算,也得让刘家坡的人晓得。
“刘春来,你真放弃八年抗战,当了队长?”贺黎霜不可思议地看着刘春来。
不是说考不上大学至少也得抗战八年?
这才第六年,没过预考就放弃了?
刘春来看着这丫头,恨不得把她丢到河临塘去。
批婆娘,哪壶不开提哪壶。
自己不想去高考吗?
要不是因为刘雪,他会当队长么?
现在也淡了那心思,曾经走过的路,再来一次,没有啥意思。
不过刘春来倒是有些好奇,自己怎么现在也脏话连天了?
读了七年高中这梗,估计是过不去了。
刘春来也很绝望。
估计也就村里这些没见识的人才会认为读了七年高是值得说道的事情。
看看刘八爷,从来不说自己读了多少年高中的事情。
“妈呢?割猪草去了?”
看着帮刘九娃拔毛的刘雪,刘春来没话找话。
这次回来,家里这氛围,他有些不适应。
之前都是好不容易才适应的。
以前刘雪在家,割猪草捡柴啥的活儿,都是刘雪的。
刘雪把刘春来拉到一边。
“估摸着你妈是想儿媳妇儿想疯了,她想喊我把贺黎霜说给你当婆娘……”刘雪看了一眼在一边好奇盯着刘九娃拔毛、满脸烟灰的霍黎霜,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过我觉得没戏,那丫头饭都不会做,你也是被人伺候的主儿……”
“……”
刘春来一头黑线。
不知道的还以为刘雪不是自己妹妹,是自己老娘呢!
“老四,你不是跟咱妈不对付么?”刘春来不解。
这事儿,难道老娘跟老四站在了统一战线?
一边的贺黎霜看着刘九娃熟练地把公鸡硬嘴壳剥下来,也把鸡冠子上的皮给搓掉,随后捏着两支鸡爪子把外面硬皮拔掉,不由跃跃欲试。
可惜,没等她开口说让自己试试,刘九娃已经三下五除二,把一只公鸡的毛给拔光了。
刘春来看过去,这丫头有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