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头子,一回来就是唉声叹气的,怎么回事?”
看着老头子回来就黑着脸不停地抽烟,也不帮着拿锄头去除草了,不由有些意外。
现在老两口几乎都没回家里,直接在山上搭的棚子里住着,连锅碗也都搬上来了一套,就在山上做饭。
“二狗跟瘦猴呢?”
刘福旺问杨爱群。
,自己大权旁落,连两个狗腿子也都很少在自己面前出现了。
越想,越是失落。
“后天办席,你不是让他两人去找刘泽福帮忙了吗?”杨爱群疑惑,老头子记忆力啥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刘福旺不吭声了。
“是不是又跟儿子闹矛盾了?”杨爱群跟刘福旺生活了二十多年,自然了解他的心思,一看对方不否认,也是叹了口气,“儿子以前不成器,你天天唉声叹气;现在好了,儿子有出息了,比你还能耐,你又唉声叹气的……”
原本儿子不成器,天天躲在学校里。
只要一提起儿子,老头子就唉声叹气,怒骂他的不争气,甚至骂杨爱群把儿子惯得太厉害。
现在……
“我晓得,这不是我这支书都管不了大队的事情么?这些狗曰的,以前老子当大队长跟支书,啥都来问我,现在好了,老子说了话,也都没谁听,安排了事情,还要等春来点头!”
也只有在老板面前,刘支书才能把内心的苦闷说出来。
出去了能说么?
“春来是大队长啊,你作为支书,只需要把握发展方向就是了,春来能不听你的?有事情会没有跟你商量?”
杨爱群看着老头,内心想要笑。
却没能笑出来。
要是笑出来,老头跟难受。
“我是说过,可遇到这些事情,心里难受!”刘福旺倒是看得开。
不是接受不了,而是短时间就这样了,很失落。
“行了,一会儿我给你炒两个鸡蛋,你下酒……”
“春来喊我去八爷家里喝酒呢。”说完,也就起身走了,走了几步,才开口,“不喝白不喝!这狗曰的,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说得儿子没让刘九娃给咱们买东西一样。你自己身上长肉,没发现?”杨爱群鄙视着刘福旺。
老东西,吃了不认账啊。
从儿子开始在大队里折腾之后,家里的吃喝啥的都是让刘九娃给买回来。
现在每天有肉不说,就连煮饭,杨爱群也都敢每天煮一顿干饭了。
不是家里米不够,晚上没法煮。
晚上又不干活,吃了就睡觉,吃啥干的?
“老刘,你这是?”
严劲松跟马文浩两人刚到垭口,看着刘福旺从一侧爬上来,不由疑惑。
刘福旺这个支书,不应该忙着张罗后天的通路仪式?
收录音机厂、彩电厂,这都要在那天举行奠基仪式呢。
各种准备工作,都不老少。
刘福旺这明显是从磨盘寨下面上来。
“这不是杨爱群准备种麦子,我这过去看看水渠还有啥问题没得嘛。”刘福旺随便找了个借口。
“明天一早,许书记跟吕县长都要过来,好像港商也要到?”马文浩问刘福旺,“这接待安排……”
几人一边走一边聊。
从新中国建立开始,四大队就不曾如此热闹过。
有县里的大领导、有记者、有港商、还有外面来的投资商。
可这边根本就没有接待的条件。
“大队部的房子修建好了,明天准备一下,从家具厂里拉点床跟床垫,制衣厂这边的床单被套啥的再弄点,直接就可以作为招待所了。”
刘春来只说弄两间房作为招待所,刘福旺觉得,要招待这么多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