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杜方浩,参加太子殿下。”
杜方浩当即跪地,向望夜白行最为隆重之礼。
即使离开故国多年,在甘醴国国相的心底,还是愿意把自己当成是雁离的子民。
“免礼吧。”望夜白伸手做了个搀扶的动作,“你现在是甘醴的国之重臣,莫要轻易自折身份。”
“是。”杜方浩这样应着,忍不住问道,“殿下可否告知,家兄远博是因为何事触罪下狱?”
说起这事,望夜白就不自觉地看向林楚音,林楚音也毫无忌讳,道“他闺女杜钰容惹到我了,所以请他全族吃几天牢饭教训一下。”
如此随意的理由,让杜方浩嘴巴里能塞个鸡蛋,杜方浩不禁想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这一脉被流放甘醴,大概也就跟着去吃不要钱的牢饭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先人智慧诚不我欺。
转念一想,能让雁离那个沉稳冷血的太子望夜白,办出如此近乎荒诞的事情,那眼前女子的身份,可就太不一般了。
杜方浩看向林楚音的眼神,顿时比看望夜白更多了三分惊惧。
林楚音道“想问我是什么人对吧?我叫顾雪妍,天心星玄少掌门,就是给你闺女撑腰的那个人。”
本以为望夜白这种世俗身份的顶端已经很吓人了,谁知眼前还有一个站在武修界至高巅峰之人,杜方浩不禁以手扶额,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发烧,烧出了某种幻觉。
林楚音笑着摆手道“杜国相还是坐下吧,马车颠簸,当心摔倒了。”
杜方浩眼下确实很晕,便答应着又坐下来。
过了半晌,杜方浩才缓过神来,换了称呼,以公务姿态道“二位驾临甘醴,为何没有提前下文书告知,外臣也好与国主陛下早早准备迎接。”
想想之前两个人差点被官差抓了去,杜方浩心里那冷汗就像瀑布一样哗哗地淌。
望夜白道“孤只是为了私事来到甘醴,本来没有打算与国主见面。”
“若有差遣,外臣同样万死不辞。”杜方浩本就折服于望夜白勤勉精干的明君作风,又亲眼看到其面冷心热的一面,此时已经完全成为支持望夜白的拥趸。
“孤这次是来找火云芝的。”望夜白顿了一下,又道,“如果甘醴国库有此珍物,那便劳烦卿家告知国主,孤愿出重金购之。”
开玩笑,宗主国的储君说要买你国家东西,你还真敢收他的钱,怕不是整个国家都不想要了。
杜方浩赶紧道“国库若有,外臣此刻就派人取了呈与殿下,但实在是那火云芝只出产在瀚海仙林的白阳春山,殿下您也知道,白阳春山也是化外之地,不受甘醴管辖。”
望夜白点点头道“卿家不必惊惶,孤对火云芝略有耳闻,不会强求。”
林楚音噘嘴道“想图省事还图不了呢,到头来还是得麻烦你五叔。”
“五叔五婶就爱热闹,咱们去了他们只会更欢喜。”望夜白一边说着,一边摸摸林楚音的头。
拉车的马匹忽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嘶鸣,一个人立急刹在原地,整个车子猛地顿了一下,望夜白眼疾手快将林楚音揽在怀里,又额外拉了杜方浩一把。
“怎么回事?”杜方浩定了定神,才掀开挂帘的一角,询问车夫道。
坐在车夫旁边的杜添道“回禀大人,是一名女子拦住了马车,说是有冤情,要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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