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时分。
她当初在学堂如何招惹上白术,如何引得靖王注意,被他半算计半胁迫的替他做哪些事儿,悉数告诉了顾承厌。
顾承厌哑然无声了片刻,被花蝉衣残忍的掐了一下,意识才清醒过来“既是如此,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还有那日,你胸口那处红印子,是怎么留下的?”
红印子?
花蝉衣愣了下,想起白术那次在她胸口掐了一下,以及偶尔那些趁人不备的举动,原本的愤怒逐渐消散,换上了一抹心虚。
“白术那人就那样,我那次没留意,被他掐了的。”感受到顾承厌身上传来的杀气,花蝉衣道“我因为这事儿也同他打起来过,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靖王那里有所动作,咱们还是要想办法早些回去才是!至于你我之间的事儿……回头再说!”
顾承厌淡淡的嗯了声,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就是呆子!也不知道蝉衣还能不能原谅自己了……
“我的病,还能好么?”
“能,只是需要的时间久一些,最快大概半个月左右。”
顾承厌中的毒极重,好在花蝉衣如今对于毒术的了解已经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步,能治好是一回事儿,可不知道京里的情况如何了……
顾承厌见花蝉衣似乎在想什么,伸出手来裹了裹身上的被子“蝉衣,我一个人躺着冷。”
花蝉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让下人多给你盖曾被子!”
花蝉衣说罢,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她又如何看不出顾承厌在同她服软认错,可她没那么好说话!
他生辰那日,花蝉衣如今想起来还是气得不行,当日也曾放下话,哪能这么容易原谅他?!
花蝉衣来到帐外,此时夕阳将落,映衬的天边红澄澄的。
不得不说,这塞外的风景就是好,看着远处的芳草斜阳,不知沉闷了多久的心情莫名轻松了许多。
不过轻松的也只有她一个罢了,将士们因为顾承厌中毒一事,军心不稳,气氛有些低沉,
花蝉衣找了片草坪坐下没多久,便听见不远处两个侍卫小声议论她,他们或许是有心避人的,奈何都是些粗人,声音小不到哪里去。
或许是这塞外的风太大,他们的议论声悉数传进了花蝉衣耳朵里。
“咱们军营留个女的做什么?瞧她坐在那里那样子也不像是服侍人的。”
“听说是给将军治病的。”
“就她?”
花蝉衣看了那二人一眼,二人连忙噤声了,留下一串不屑的冷笑,花蝉衣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等半个月后的,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神医!
然而还未等到那一日,在花蝉衣来到军营第六日晚,花蝉衣在顾承厌军营内睡觉时……
因为花蝉衣说什么也不肯和他同一张床,顾承厌只得无奈命人在床边不远处架了张小床,花蝉衣每夜便睡在这里休息。
这晚花蝉衣刚睡着没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侍卫紧急的报告声“不好了,不好了将军,敌人突然搞夜袭,他们不知道哪弄来的一批剧毒,散在空气里咱们的将士吸进去便动不了了!!”
“什么?!”顾承厌闻言,强撑着准备起身,花蝉衣却先他一步自床上跳了下来,按住了他“你行动不便,我去看看。”
“你?”顾承厌还未开口,前来报信的士兵忍无可忍道“你一个女子凑什么热闹,虽说在治疗将军这件事儿上你功不可没,咱们也承认你医术不错,可打仗的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就凭你……”
顾承厌“让她去!”
“将军!”侍卫一脸的不可置信,一向在战事上极其小心谨慎的将军,在如此危急的关头,怎么会将这种事交到一个女人手里?
花蝉衣也没同这人废话,得了顾承厌的命令,直接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