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似似一怔,没想到他忽然问她这样的问题。
她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他自己。
“肖总,也许……有苦衷……”
他没说什么,岔开话题,看向她:“肖似似,这样的荒郊野外,你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烛光下,他的瞳孔里有明亮的焰火在跳动,那双眸子,幽邃清澈,深不见底。
她倒笑了:“肖总说的是野兽吗?还是人?”
“你说呢?”
“如果是野兽的话,这片山头在居民区范围内,其实挺安全的,很少有猛兽出没,最多就是蛇、蜘蛛这些,如果是人的话……”她看向他,“在我眼里,肖总一向是谦谦君子。”
“不好说,说不定哪天我就成了刘总那样的人。”
“不会有那天。”她笑了。
简单吃了东西,肖似似睡不着,干脆在烛光下看书,写笔记。
肖明彰什么事都不想做,他靠在山壁上,闭上眼睛,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不重。
他还是头一次在这样的山洞里过夜,对他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给他平静无波的生活掀起涟漪。
他一直以为,他的生活会在工作中循环,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至少今天不是。
过了许久,山洞里依旧很安静。
肖明彰终于开了口,嗓音里沉着几分不悦:“肖似似,你只会工作吗?”
“啊?”肖似似连忙抬起头,“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你的面前有一个活人。”
“噢。”肖似似偏头看向他。
男人闭着眼睛,状态格外松弛,比她往常见过的他都平静。
微弱的烛光勾勒出他凌厉立体的五官,他的眼皮子上是一圈浅浅的阴影,随着身体的颤动而微微颤着。
肖似似咬着笔头,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说什么?
她试探地问了问:“肖总,听说国外很有意思,要不你给我讲讲?”
“给你进修的机会你不要,现在倒让我讲了?”
“那不讲了,也不是很感兴趣。”
“……”他淡淡开了口,“我在法国三年,很少离开医院,几乎是医院和住处两点一线。说起来,除了医院外能看到的风景外,别的也不知道什么。”
肖似似惊讶,这样吗?
“那三年,对肖总来说是不是就像一张白纸?”
“一张被反复搓揉的白纸。”
“肖总,你要是愿意的话,改天我带你在宣州走走。”
“你好像不止说过一次了。”
“……”肖似似都不知道他记性这么好的,“可是肖总,你没有同意。”
“那你不知道主动点?”
“……”
她做好事,还要她主动?他真得傲娇极了。
“肖总,你平时有没有想过离开宣州?或者有没有想过去别的城市出差、旅游?”
“没有。”肖明彰很平静,“身体条件不允许,还有现在负责的项目工作量太大,没有那个时间。”
肖似似跟他随意聊了一些。
她发现,肖明彰并不高冷。
有时候他们会聊到工作,有时候也会辩论起专业知识,她大多数时候说不过他,他懂得比她多很多,总有各种歪理邪说和奇奇怪怪的逻辑来说服她。
她明明觉得他说的不对,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干瞪眼。
她一吃瘪,他似乎格外开心,唇角都在上扬。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洞穴外还下着雪。
“肖似似,你未来几年的人生规划是什么?”
“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