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了一个心眼,这大半年里,他没有将肖氏集团的事放下。
肖家养子是整个案件的关键,但网上没有留下关于肖家养子的任何信息,并且,肖家养子全身而退,再没有后续新闻。
这一点,引起了他的好奇。
后来因为JY事务繁忙,他没有再去追踪这桩宣州的案件,直到他在关注金融市场的时候发现一些异样。
再后来,他追查到一个叫Devin的人,让他十分意外的是,这个Devin对市场的操控手法像极了一个人。
一个令他自己都十分震惊的念头在心中升起。
这个Devin……
他不觉得自己比乔斯年有能耐,如果乘帆还活着,第一个发现的人一定是乔爷。
想起乔沐元同他说过的关于乔爷的行踪,一个大胆且清晰的想法在脑中腾升,这个Devin就是乘帆,同时,也就是肖家养子肖明彰。
但当他试图搜索一些关于肖明彰的信息时,他才发现,没有半点痕迹,干干净净。
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这反而坐实了他的猜测。
再后来,便是他今天主动给乔知行打电话。
只有乔知行在纽约,不过略微出乎他的意料,乔知行早些天得知了这个答案,乔知行甚至还给乔爷打了电话。
没有跳出他的猜测,一切都在情理之中,Devin就是乔乘帆,乔乘帆只身一人在纽约。
“作恶多端终被天收。”乔知行淡淡道,“只是哥哥受苦了……他已经不认得我,我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我是知行,但他不认得了……一点都不认得了……那时候我才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绞……明明哥哥就站在我的面前,我想了他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理我……”
“知行,没关系,他还活着,已经是奇迹。”
“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离开我们,我们一家都在等他。”乔知行喉咙哽咽,心里格外难受,“可如今见了面,明明就在对面,他却不认得我了……我想和他说说话,像小时候那样靠在他身边,可他转头就走……没有理我……这几年我做梦的时候经常梦到他,梦到他护着我和姐姐,梦到他笑我幼稚……他谨遵父亲嘱托,总是把我和姐姐照顾得很好,一个人担起乔家的重担……可他却没有能照顾好自己……”
“他把我们都忘了,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甚至不敢想象他这几年吃了多少苦……他看上去和以前一样,但话少了很多,他没有认我,也不跟我说话,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姐夫,你知道什么叫陌生人吗?我宁愿他或恨或痛或喜极而泣,却不愿意看到他对我冷漠如陌生人……我们不是陌生人,我们分明是亲兄弟,我是他的弟弟,亲弟弟……他看着我长大,虽然总是嫌弃我又笨又烦,但他总是将最好的都给我和姐姐……他从来没有对自家人有过半点私心……”
“这几年,我们都很想他,可当他站在对面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无力感……我无能为力……我甚至都不能挽留他,不能和他说说话……姐夫,我真得怕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他再也不认得我这个弟弟,再也不认识我们……我很怕……”
乔知行将这些天想说的所有话都说给纪长慕听。
自从和父亲通完电话,他始终保持着冷静的克制,可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
他也需要宣泄,需要表达他的感情,他不是机器,他有心。
这些天,他总是回忆起和哥哥见面的那一天。
他叫乔乘帆“哥哥”,可乔乘帆没有半点回应。
乔乘帆走了,丢给他一个单薄的背影,就像五年前,他“消失”在深渊里,连一句话都不曾留给他们一样。
他保持着极大的冷静,他在克制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