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战事毫不关心,我还以为你要去的不是杭州。”
“旁人不知道,你我却知道,此仗晋王又是必胜,我又何必明知故问。”
陈惟中道:“之前晋王也与我聊过这个话题,说是将士有必胜之心是好事。但他却怕人人有了这个观念,难免浮躁,犯了轻敌的忌讳。”
“你我又非武将,哪管这些。”张端随口应道,接着有些神秘地一笑,道:“看在你把心得借我抄录的份上,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
“京城那边有消息传来,朝廷确定了,要把南直隶拆为两个行省。连名字也定好了,分为江苏、安徽。”
“此事我知道,晋王发回京城讨论的。”陈惟中道:“晋王决意废除两京制,此为必行之策。”
张端道:“南直隶本无布政使,如此一来,又多出两个空缺。我是没机会,你却有机会。对了,再加上把湖广拆分,这是四个大肥缺,你必能占一个。”
陈惟中笑了笑,摇头道:“我不想这些。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而已。”
“真不去活动一番?”
“真不想这些。”
陈惟中正想再说些什么,忽有手下官吏不管不顾跑进门来。
“不好了,许多百姓围了晋王上次暂住的行辕,反对新政,纵火烧晋王行辕……”
陈惟中一听,转身就往外走。
张端手中的笔都没来昨及放下,连忙拉住他。
“你去做什么?”
“自是去安抚百姓、救火……”
“岂要你去安抚?”张端道:“这一年来这事还少见吗?岂是真有什么‘民情激愤’,无非是高门大户使了些钱银,驱些奴仆、流民闹事。
要我说,还是我们施仁过于宽厚了,这些百姓都听说过,我们不会轻易杀人,这才给了他们底气闹事。
否则,晋王在时他们怎么不敢动,反倒是眼下烧个空屋……”
陈惟中道:“不管怎么说,不能让他们真烧了晋王行辕,否则天下人怎么看?!”
张端道:“你一个文官过去有何用?自有锦衣卫、城中守军处理此事。”
陈惟中道:“我主持新政,现在出了乱子我出不出面。”
张端想了想,叹道:“好吧,我陪你去……”
~~
保护陈惟中的护卫长名叫赵志,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赵志手下有十八人,分为三班全天保护陈惟中。
因这天城里生了乱子,见陈惟中与张端出来,他连忙领了十二人跟上。
一行人才出了署衙,忽见街边有个书生冲上来。
赵志连忙端起火铳去拦。
“别拦她。”陈惟中急喝一声。
赵志定眼一看,却见这书生是个作男装打扮的女子,哪怕是男装打扮、不施粉黛,她却也美得让人窒息。
且她虽美,却毫无娇媚之态,给人最深的印象却是一个“雅”字。
陈惟中已经上前与对方低语了两句,一起向僻静处走去。
赵志正看得有些呆住,见此情景,连忙想跟上去,却听陈惟中道:“你不必过来,我和她聊几句。”
……
陈惟中走到署衙边站定,转头看向柳如是,稍微恍了一下神,道:“你怎么来了?”
柳如是抬眼看了陈惟中一会。
她本来以为,彼此相见会心起波澜,但此刻却发现自己只是平平淡淡的。
以前她一直在想,陈惟中为什么不愿纳自己为妾?
以她对陈惟中的了解,认为是他一个极能恪守自己内心规矩的人,他重道德,不愿纳一个倡家女入门,他对自身的有着一种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