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陈里长乃是胆大之人,却不成想,也是这般的无胆!闻听一小儿之名,便被吓的不能言语。
晋阳王氏,这次是看走了眼,本来还说要走门路将里长勋爵往上升上一升,让那青雀盐场也交由陈里长管理,让陈里长占一半利益,并让陈里长成为善河乡乡正,现在看来,是都要与旁人了……”
刘柱台冷笑着出声,满是讥讽,并从席间站起,朝着陈老抠拱拱手“我听说那盐场本是属于陈里长的,乃是被那韩家小儿哄骗而去,乡间最懦弱的人,被人欺辱尚且要还回去,却不想陈里长居然这般的好脾气,被人如此欺辱,抢走那日进斗金的盐场,却连屁都不敢放一声!
这一趟算是晋阳王氏瞎了眼,告辞!”
他说完这些话,抬步就往屋外走去,没有什么迟疑。
“君子慢行!”
被他这样一阵儿嘲讽弄的满面涨红的陈老抠伸手拉住刘柱台的衣袖,随之站起身来。
“事情重大,一时间听闻难免被慑住心神,君子再与我说说,让我仔细想想,天气这么热,君子此时出行也是辛苦,不妨在此再歇息歇息……”
他陪着笑说道。
刘柱台这才止住脚步,随后在陈老抠好言相劝与拉扯之下慢慢的回到原位坐下。
过了一会儿之后,两人再次开始耳语起来,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陈老抠没有之前那样大的反应了。
得到了刘山伯嘱托的刘柱台,更是舌灿莲花,言语之中不时提及晋阳王氏,说王氏如何如何,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扯到晋阳王家身上。
并且还用晋阳王家的名头,给陈老抠开出了无数的空头支票,在诉说的途中还不时说几句韩成、李靖、以及青雀盐场的事情,对陈老抠进行激怒,让其变得更加上头。
这就是刘山伯的策略。
晋阳来的供奉可以将这烫手的事情丢给他们刘家,那他同样也可以将这事情丢给一个比他们刘家还要远远不如的人。
一番思索之下,那日随着晋阳来的供奉前往青雀村的时候,遇到的陈老抠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因为这些时日以来,他们这些人对青雀盐场都非常的关注,各种打探消息,陈老抠与其中的纠葛自然也是知道的。
以往刘山伯根本没有将之放在心上,但现在,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陈老抠成为了与山贼联络的最佳人选。
将事情交与陈老抠去做,之前王家想要如何对待他们刘家,那到时间他就可以如何对待陈老抠。
而且,这个过程里他还刻意交代了自家的侄子,让其将刘家塑造成了一个跑腿的角色,明明白白的告诉陈老抠,这事情就是王家指使着让做的。
这样一来可以让陈老抠变得放心大胆,更有可能接下这次的事情,二来便是尽可能的将自己家从中摘出来,三来就是一旦事情不可收拾,就将王家拖下水。
有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在前面顶着,他们刘家或许要好过的多。
能够在这边地将家族慢慢的经营起来,刘山伯也不是那种好相与的人。
“这事情过于重大,君子可否容我多想想?”
一番耳语结束之后,陈老抠犹豫了一下对刘柱台说道。
刘柱台点头,显得很是通情达理的道“这是自然,这事情确实不小,里长确实需要好好思量一番……”
“不过……”
他话锋一转说道“这事情需要尽快执行,多等上一日,就会有诸多钱财进入那韩家小子手中,最迟明早,成与不成,里长都要给我明确答复。”
陈老抠连连点头,并亲自将他们家中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让刘柱台安歇。
看着蹲在院子的树荫下,手里拿着一个木棍在地上胡乱哗啦着、面色变幻不定,时而欣喜,时而忧心忡忡的陈老抠,刘柱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