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抠家的房间之内,在外人面前对陈老抠很是恭敬的远方表侄,此时以可粗暴的方法,一手拉过陈老抠,握着他的衣领子压低了声音咆哮。
“那、那只是一个新编练的乡团,就只有两百来人,半、半个月前,还是一群民夫……”
陈老抠一手按着那人的手,显得有些害怕的解释道。
以往,在青雀里牛气到不行的陈老抠却是连高声说话都不敢。
“你还知道些什么东西,关于盐场,关于那乡团的?!”
这山贼握着陈老抠衣领子的手用力的晃晃,陈老抠的脑袋也随之晃动几下……
到了下午的时候,陈老抠便带着他那三个远房表侄下地,来到距离青雀盐场比较近的田地里一起劳作。
不算太远的河畔边上,青雀乡团的人分开站立,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木头桩子一样。
一直等到他们将他们将这一块地麦子都给收割的差不多了,也没有见青雀乡团的人动弹。
“这些人,真是怪,莫非是木头不成。”
一个做民夫打扮的山贼,小声嘀咕着。
俄而东南风起,有乌云升腾而上,很快就遮蔽了天空,眼看着一场大雨便会降下。
这是农忙时候最怕遇到的天气,地里的人全都忙碌起来,将收割下的庄稼抓紧时间往打麦场中运送,堆积到一起,用秸秆这些盖起来。
打麦场里,正在打场的人也都慌了神,赶紧操持着工具,将摊在场面的麦子往一块聚拢,一些人都快要被急哭了。
“稍息!”
“立正!”
“立刻去帮村里的人抢收粮食!解散!”
韩成大声的下令。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了韩成今天的训练计划。
本来他是有想就这样让人站在这里,淋着雨训练的,但与这样的训练比起来,粮食更为重要,因此上没有多少迟疑便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于是,一直站着军姿的青雀乡团,瞬间解散,往青雀村、以及一些其余比较近的人家地里赶去,帮助抢收粮食,立刻就将这些人感动到不行。
当然,陈老抠家是享受不了这个待遇的,有罗士信这个曾经没少给陈老抠家放牛的人在,没有一个人往那边跑。
就算是一些不知道哪些是陈老抠家的田地、以至于跑错了地方的人,也都会被罗士信给叫回来,不让他们给陈老抠家帮忙。
“他家有钱的很,损失些日子也能过的去……”
罗士信这样说道。
性子直的人一般不太容易记仇,但一旦记起仇来,那可就真的没有什么缓和的余地。
就比如罗士信。
一番的忙碌之后,夹杂着妖风的大雨从天而降,一些麦穗都被吹飞了。
因为青雀乡团这两百来号、以及一些青雀盐场的人的加入,青雀村、和一些得到了帮助的人家损失不是太大,基本上都赶在大雨降下之前,把该收拾的东西给匆匆的收拾好了。
但地多、摊子铺展的太大的陈老抠家可就难受了。
“快!快点!把这些都给截住!别让都流走了!
我的麦子啊!”
大雨哗哗的落下,打麦场之中,刚刚从麦穗上碾下,没有来得及清理的麦子,被汇集在一起的雨水带着往打麦场边上的沟里跑。
这样的一幕,看的陈老抠的一颗心都在往下滴血。
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的他,大声的喊叫着,去阻截这些被雨水冲走的麦粒,声音里带着哭腔。
其余人也都纷纷做着努力……
几天后,陈老抠的一个‘表侄’重新回到了寨子里面。
“……那盐场有一个乡团,新编练的,没训练多长时间,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就一人拿着一根棍子,在那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