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陶谦怒喝一声“吾乃何人?岂会怕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现在,孤要杀你,还不如杀只鸡!”
陈宫语调一转“哦?是吗?既然不怕,那为何不听听我想说什么?”
“呵呵,你当老夫不知道你要说什么吗?老夫告诉你,老夫宁死不降!”
陈宫摇了摇头,反驳道“错!我是为你陶使君而来的!只是,我没想到堂堂德高望重的陶使君居然这样没有度量居然架起油锅来对付一个使节!”陈宫指着门外的油锅斥责道。
“为我?呵呵,投降保我全家老幼的性命,封我高官厚禄是吧?”不讲您千刀万剐,不将您的首级挂在城头示众,如何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其实,陈宫也很反感陶谦的行为,咱们汉人,可以窝里斗,但是面对外敌的时候,不说互相帮助,最起码不能这时候捅人刀子吧?
“你这是阻止我投降?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陈宫淡淡一笑“吾入门前便直言,吾乃天子使者!如果陶使君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我就死在您的面前,以绝说客之名!”言罢,陈宫转身走向了那沸腾的油锅,看上去是那么得决绝和视死如归。陈宫走到大鼎面前,哪怕是寒冬,也不由身上冒出了汗水。他在赌,赌陶谦会相信自己,但失败的代价,就是死!
“天子,使者哈哈哈哈哈!吾明白了!哈哈哈哈哈!看来他曹操早晚也免不了被天子在背后捅一刀的命运啊!哈哈哈哈哈!陈公台,你回来吧。来人,把油锅撤了!”陶谦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到头来,自己还是要成为别人的牺牲品,还要被人利用。
年少时,他的同乡、曾任苍梧太守的甘公出门时遇见陶谦,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让他成为与自己政敌交锋的政治牺牲品,但是他凭借着自己的智谋和大汉名将、左车骑将军皇甫嵩的青睐之下,躲过了一劫,反而帮助自己的岳父将那位政敌扳倒。
后来,在皇甫嵩麾下任扬武校尉的时候,皇甫嵩因为得罪了十常侍,被罢官,他遇见了自己的新上司——张温。张温要他配合演戏,故意对张温在公开场合屡次出言不逊,而后让张温表现出对自己的宽容,既显示出张温的宽宏,更表现出了他的爱才之心。
后来,讨董之战,他又被袁绍作为和韩馥并列的两个粮仓之一,要他负责粮食,否则就讨伐以董卓爪牙的名义攻打他。
他这前半生,都是那个被人利用的人,直到后来天下大乱,才真正算是为自己活着。想不到,如今老了,快死了,还是逃脱不了被人利用的结局。
“罢了!罢了!老夫就在死前最后做一次被人利用的棋子吧。陈公台,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从现在开始,自老夫以下,都任你调遣。哪怕你让老夫出城送死,老夫都认了。”
陈宫也想不到陶谦居然如此果决,将一切权力尽皆交给自己,而且,似乎是心存死志。
“陶使君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岂会让你送死。既然您信任我,那么,我就绝不会让你轻易死去!我陈公台会尽力让您活下去!”
而后,一切都是陈宫亲自布下的局。一切也如郭嘉、戏志才和荀攸这曹军三位顶级谋士所分析的那般。陈宫强行用武力抄灭了一些小型暴发户型世族,将他们的屯粮纳为己用,而他们剩下的家仆,则被陈宫尽量保留了下来,算是征用其他世族的家仆,再算上一些伤兵以及城内的一些青壮百姓,全部派出去偷袭粮仓,也就是派出去送死。
他们的死,替他们剩下了粮食,减少了消耗,还能麻痹大意曹军。剩下的那些士兵大多都是老兵,陈宫保证了他们充足的口粮,让他们保持最佳状态和战斗力。如同戏志才所说,胆怯不敢交战的士兵不如不用,或者说,送他们回老家。随后,麻痹大意的曹军便不会重视他们的出击,同时认为他们主动出击仍然是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