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三角洲的水稻,通过海运运进江南,足以打垮江南地主的农业经济。
这就和民国时期差不多,国外的大量廉价粮食涌入,不论是自耕农还是中小地主,统统破产!
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摧毁江南的地主经济,就只能用这种最为酷烈的手段。
回了南京,孙传庭再也按奈不住,召集南京城一众官僚召开会议,复社成员在列。
“大家都看到了,流寇陈兵于城外,猖狂至此,今次是两万军,攻城无望,才悻悻退去,但他日,若李信纠集革左五贼围攻南京,诸位还觉得南京能守住么?”
孙传庭锐目一扫,喝问道。
候方域跟着道“南京已汲汲可危,若让李贼破了城,高邮与扬州惨事必将重演,在座的各位怕是都要被抄家灭族,而制军只带了一万京营人马,与流贼相比,远远不及,唯有招兵买马,尚能守住南京,值此危难时刻,还望诸位大人出钱出力,共襄国难!”
“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出钱是最让人为难的,当初高邮的官员,在赵士祯的压力下,明知城破是抄家灭族,都捏捏扭扭不肯出银子,而今这一幕在南京又重演了。
“制军,出多少?”
保国公朱国弼颤声问道。
孙传庭冷哼一声“依官阶,七品以上五千两起,魏国公与保国公与国同祚,享了两百多年的荣华富贵,当为表率,出五万两!”
“哎唷,制军制军啊,哪有那么多银子啊!”
“百十两出的起,五千两还不如要了老夫的命啊!”
顿时,底下叫苦不迭。
“哎唷!”
孙传庭突然捧着心口,面现痛苦之色,口吐白沫,瘫倒在了椅子上。
“制军,制军!”
“快扶制军回后堂!”
候方域、陈贞慧和冒襄等复社成员连忙扶住孙传庭,抬回了后堂,留下一众文武官员面面相觑。
“快,快去看看!”
徐弘基反应过来,就要跟进去,却有几名复社成员奔了出来,拦住道“制军积郁成病,暂不见客,各位先回吧,制军稍有好转,必会接见各位!”
后堂又奔出了几十名军卒,拦着路,众人一看这架势,只能回返。
两日后,传出消息,孙传庭重病缠身,将向皇上上表请辞,告老还乡!
这消息一出,南京乱了套,江对面就是李信虎视眈眈,而南京士绅指着孙传庭了,如孙传庭告老还乡,还有谁来守城?
“孙百谷在装病!”
“逼着我们出钱呐!”
陆续有人猜破了孙传庭的用心,还别说,这一招挺有效的,不给钱,孙传庭能摞挑子走人,他们走不了啊,真要被李信进了城,铁定是抄家灭族。
魏国公徐弘基与保国公朱国弼乖乖的掏了五万两,有他俩带头,督理太理刘元斌也出了三万两,其余马士英等人纷纷出钱,给孙传庭凑了近两百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