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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寇军战士果然没进皇城,王承恩把人放进来之后,赶紧关上大门,又带了朱纯臣等几个重要人物去见崇祯。
崇祯身着常服,站在丹陛上,冷眼看着跪在阶下的朱纯臣几人,突然问道“国公爷,被抄走了多少银子?”
朱纯臣战战兢兢道“回皇上,老臣家里的几万两银子被抄光啦!”
崇祯冷笑着,根本不相信。
朱纯臣也抽搐着嘴角陪笑。
崇祯又向朱家的其他人问道“说,到底抄走了多少银子?”
朱纯臣的一个孙子,大概十五六岁,大哭道“皇上,流贼真狠哪,咱们家的田宅产业,凡位于南城和外城的,都被搜了去,再加上金银珠宝,至少有五百万两被抄没了,求皇上为我家做主啊!“
这小儿搞不清状况,居然向崇祯哭诉起来,哪怕是朱纯臣连打眼色都止不住,末了还又道“皇上,小臣的几个婢女和小妾也被流贼抢走了,不仅如此,祖父、父亲、叔伯的婢妾都被抢走了,只有嫡系妻室才允许离开,嗷,可怜我的小芳呀,我花了五千两银子买来的翠球楼头牌,才一个月不到就被抢走了……”
“够了!”
崇祯厉声咆哮,大怒道“好你个朱纯臣,当时朕叫你拿银子出来救济国难,你和朕喊穷,只拿了一千两,前几日朕又叫王承恩找你拿钱招蓦义勇,你却连门都不开,朕问你,国都没了,你留那些银子有什么用?如今便宜了流贼,你可后悔?”
崇祯眼里的怒火,仿如凝成实质,他是真的火大伤头。
万历虽然被公认为昏庸之主,但敛财是一把好手,万历去世的时候,哪怕三大征耗资数千万两,内帑中仍有近七百万两银子。
天启登极,魏忠贤捞了不少银子,可天启没落着,都被魏忠贤及手下的太监党羽分了,还又因修缮宫室把万历留给他的遗产花的光光。
因此崇祯登极时,国库与内帑空空如也,从崇祯元年开始,十七年来,每一天他都在想办法捞钱,练饷和辽饷的危害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不征没办法,国家养不起兵,他总想着剿灭了流寇与东虏之后,减免税赋,与民休息,国家和老百姓会慢慢好起来,
但是局势并未如崇祯所料,天灾加,愈演愈演,饷也越派越多,乱民就象燎原之火,剿之不尽,最终精疲力尽,人心尽丧。
如果皇亲勋贵稍有点良心,各家出些银子助朝庭渡过难关,天下何至于此?
“皇上!”
朱纯臣豁出去了,哭嚎道“勋贵与国同祚,国在家在,国亡家灭,臣再老糊涂,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啊,可是就算臣倾家荡产以助国难,又有多少银子能用在皇上所需之处?
臣以武清候李国瑞为例,当初皇上叫他捐十万两,但皇上可知他前前后后为此付出了多少?
二十万两!
足足二十两万哪!
一两银子都没落到皇上手里,皇上的内臣、锦衣卫和东厂如噬血的恶狼,扑咬着李国瑞,仅外间所传,曹化淳和王德化就从李国瑞手里弄走了不下于三万两,吴孟明弄走两万两,骆养性勒索一万两,其余各路小鬼都找李国瑞要钱,甚至诏狱里的狱卒都敢伸手!
假如李国端上交二十万两进国库,兵部滚一遭,要被吸走三到四成,再发下去,各级将领喝兵血,至少要喝个五到六成,真正发到底层小兵手里的,怕是连一成都不到啊!
甚至如左良玉,从来不发饷,任由手下兵卒四处劫掠,以战养战,祸害起老百姓来,比流贼还狠呐!
老臣今日,就和皇上说句心里话,闯贼和信贼为何能坐大?闯贼是不发饷,军官士兵吃喝在一起,信贼是不扣饷,每名士兵,每个月都能实得好几两银子的饷银,又怎么不卖命?卖了命拿不到钱,谁会卖命呐,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