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阖家团圆,中秋快乐~~)
腊月二十,多尔衮回了沈阳,以往每回清军回师,都会有数以万计的满人涌出城门,夹道欢迎,这次虽然也有数千人迎接多尔衮归来,却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热情。
很多满人的眼里,带着责怪和埋怨,还有些人,忍不住的在道旁,跪在皑皑白雪中泣哭,因为他们的亲人再也回不来了。
同时因无功无返,没有物资分配,一部分满人的生计出现了问题,毕竟辽东苦寒,粮食一年一熟,产量有限,仅仅靠辽东出产的粮食,是养不活大清的,清朝能急速壮大的根本原因并不是皇太极英明神武,而是数次南下寇掠,成功带回了大批物资。
前五次,次次满载而归,第六次虽然被李信迎头痛击,空着手回了沈阳,但好歹还有些家底,至第七次多尔衮举倾国之力南下,不仅仅是带走了三分之二的兵力,还带走了难以计数的牲畜和粮食。
可以说,入关之前,大清举国都被乐观的气氛笼罩,军事上的冒险是每一个人的选择,就没有人想过,万一战败会如何,结果真的战败了,又一次空着双手回来,而大清的家底也耗尽了。
隆冬时节,没有粮食非常恐怖,多尔衮还未回到沈阳时,就得到消息,有满人开始抢劫汉人,对此他无能为力,满人才是大清的根基,当需要一方付出的时候,毫无疑问由汉人付出,他所能做的,只是下令保护洪承畴、范文程等汉人高官不受侵害。
回到王府,多尔衮连口热茶都顾不得喝,匆匆入永福宫,觐见布木布泰。
永福宫是布木布泰的寝宫,从外表上看,很平凡,和一个汉族小地主家的大院差不多,青砖墙,一道小窄门在中间,两边共有四扇窗户。
屋内的布置极具满人特色,沿着四面墙是一溜排地炕,甚至还有两口大锅,充分利用地热烧热水,平时人缩着脚,坐在炕上,床也在炕边,中间是个香炉。
多尔衮看着那简朴的屋舍,心如刀绞,他曾雄心壮志,让大清国主宰中原大地,让布木布泰住进巍峨的紫禁城,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大清国也损兵折将,陷入了自努尔哈赤建国以来的最大危机。
“扑通!”
多尔衮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九王爷,何必如此?”
布木布泰心中一惊,并向左右轻轻挥手,站在她身边服侍的四个宫女不敢迟误,体态轻盈地从屋中退出。
“臣……有罪!”
多尔衮悲声道。
布木布泰美眸中不带感情,打量着跪自己面前的多尔衮。
她还记得出征前的誓师,多尔衮意气风发,那英俊的脸庞写满了自信,那眼神咄咄逼人,仿佛能穿透她的衣衫,让她脸颊微红,心儿突突直跳,此时却是面色腊黄,眼窝深凹,眼角爬满了疲惫,浑身透着股暮气。
布木布泰对多尔衮很是失望,但是她和多尔衮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多尔衮倒了台,她和福临也讨不得好,于是勉强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太宗爷刚继位不也在袁崇焕手上吃了败仗,这没什么的,我大清并不是输了一场就要亡国,起来吧。”
“臣惶恐!”
多尔衮依言起身,满脸惶恐之色。
布木布泰不由芳心微软,回忆起了与多尔衮之间那微妙的情愫,不由展颜笑道“皇上虽只六岁,我倒并不担心,他能做大清国的皇帝,原是出自天意,就是大家常说的真命天子,你忘了么?我生福临的时候,忽然满屋红光,你曾在我还没生下福临之时说过,曾看见一条龙盘绕在我的身上,你怎么忘了?”
“臣哪敢忘了此事。”
多尔衮悻悻道。
布木布泰又笑道“我世代都是蒙古科尔沁人,没有去过北京,可是自幼听说,北京是辽、金、元、明四朝建都的地方,单说明朝在北京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