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

都怪大黑，不帮她离开这个人就算了，话也不帮她说。他们好歹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两次，整整两次啊，怎么说也算是患难与共，竟是这般的不通情理。

不过再仔细一想，大黑和长玠是兄弟，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仙娥通情理。

这是怎样一个帮亲不帮理的悲惨世道啊……

进了天华宫，长玠终于停下脚步，放开了她的手腕。

忘尘心里微松，等着他回书房。等了一会，他却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忘尘不敢看他的神色，索性也跟他一起站在原地。

敌不动，我不动。

长玠往她跟前走了一步。

敌动了，我……呃……也不动！

僵持了好一会，敌却没了进一步的动静，忘尘有些绷不住了。

屏住呼吸，她缓缓抬起头。一看之下，她有些傻眼。

原以为等待她的会是一张严厉铁青的脸，不想看到的却是他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一贯的气势和凛冽不见分毫，黯然的眼睛里，满是哀伤和怅然之色。

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怪的很。

“你……你没事吧。”忘尘用手指头戳了戳眼前这个怪人。

她倒不是担心他，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小命。鬼知道她脑补了多少画面。她这么笨，又有这么个阴晴不定的主子。不脑补，她怕自己承受不住惊天动地的转折。

再说，他离她这样近，可别突然发病，咬她一口才是。

想到这，忘尘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我也许……也许做了件错事。”长玠低声喃喃道，声音有气无力。面上因为太过震惊，还有少许凝滞。

“你还会做错事？”忘尘好奇的歪头看他，语气里难免带上了少许讽刺。

长玠没有说话。只是面色越发惨白，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这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梧桐树叶在他们上方哗啦哗啦，有一片叶子失了颜色，缓缓落下，被风吹的肆意翻转。

忘尘的思绪也被那片叶子带的凌乱起来。好在这种凌乱很快就得到了解脱——

门童急步走进来，朝长玠施礼“天君和天后请殿下过去一趟。”

“知道了。”长玠深吸一口气，迅速整理了随时会决堤的情绪，又瞥了一眼忘尘。

忘尘正在看远处的落叶，脸上因为听到他被叫走了，全是难以掩饰的放松和欢快。

她到底……罢了。

长玠心下微动，默默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