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陆风瑜脸上围着黑色的纱巾,闲靠在竹椅上,微眯着眼睛盯着燕巢看。
陆风瑜闲着无事时,总喜欢这样盯着某个点看,有时候能看一整天,他的目光仿佛在近处,又仿佛透过那个点,迷茫在远方。
陈大夫蹲在药草园子里,一边在那拔草一般碎碎念“这个不行啊,啧啧啧,太温柔了不行,祛除不了毒性啊。”
俞七走过来,将小筐放下,离着陈大夫三丈远,才说“陈大夫,你要的枇杷叶,我给你摘回来了。”
陈大夫头也没抬“放药池里。”
“哦。”俞七又把筐提起来,往屋里走去。
不一会儿,又端着个盘子出来,上面堆满了黄色的果子。
他讨好的把枇杷放在陆风瑜跟前的茶桌上,笑着说“少爷,新摘的枇杷,清甜多汁,您尝尝?”
陆风瑜的眼皮动了动,平淡无波的目光收回来,在俞七脸上扫了一圈,又看了眼黄色果子,很快又把目光定在燕巢上。
俞七也习惯了自家少爷这种要死不死的表情来了。
他在少爷身边的小杌子上坐下,又看了看碎碎念的捣鼓药草的陈大夫,深深叹了口气。
这个小屋里平时就住他们三个人,其中两个都有病,还一个比一个不正常,俞七深深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不仅要照顾自家少爷,连带着少爷的大夫也得照顾。
看着陈大夫,他就惆怅。
顺手拿起个枇杷,他连皮都不剥,放在嘴边就咬了一口。
果子鲜嫩,汁水沁甜,俞七眼睛一亮,边吃边说“好甜,难怪陆宛南会找我要呢,原来今年的枇杷这么好吃。”
这时候,从他进门开始就一动不动的大少爷,竟然微微直起身子,伸手拿了个枇杷,放在纱巾下面缓缓咬了一口。
俞七不作他想,看到少爷吃东西,他油然升起一股老母亲般的欣慰之情,问道“少爷,是不是很甜?”
陆风瑜其实不太喜欢吃甜的东西,也不喜欢吃果子,果汁鲜嫩清甜,他却没什么表情,淡淡问道“她找你要枇杷了?”
俞七点头,又拿了个枇杷“对,她还说谢谢少爷。”
陆风瑜点点头,盯着咬了一口的枇杷,心想这种甜果子,果然讨女孩子喜欢,父亲后院里的那些姬妾丫头们,好像也极其喜欢枇杷的。
每年丰收时节,来财叔总是会预留一部分,送到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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