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套在了身上,想帮淑梅把文才送到镇上去。
淑梅用力点了点头,扶着架车,架车开始缓慢的朝院外驶去。
“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这么娇滴滴的,不就是个伤风感冒吗?还得兴师动众的送去医院。淑梅,别忘了按时送生活费回来。”
吴菊走到门口,自言自语的抱怨着。不过这次她还算挺仁慈的了,没有阻止张炳林的擅自行动。
“阿娘,我知道了,小双凝就劳烦阿娘好好照看了。”淑梅回头回应着吴菊。
张晓琴在桌上抓了一把花生,一边剥着花生,一边朝吴菊这边走来。
“这就是有钱人啊!”
“不对……晓琴,这相亲的事,你先张罗着,见面的事,就等你哥哥一年丧期之后再说。可阿娘,平时你也得给她敲敲警钟,她可不比你,未必会替哥哥着想。”
她们村里有个风俗,在配偶丧期一年里,不得另择伴侣。否则就是对死者的不敬,让死者死不瞑目。
当然,这个“见异思迁”的人,也会背负上骂名。这也是博艺顾及的地方,所以博艺一直不愿对淑梅吐露真心,多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看着淑梅她们消失在院门口,吴菊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对张晓琴这么一说。
“阿娘,你这是担心……行,我知道怎么做,不会让哥哥死不瞑目的,一年丧期后,再带人过来。”
张炳林和淑梅艰难的推着文才,一步一步朝镇子的方向行去。
在路上碰到下工回来的博艺,博艺什么也没问,二话不说就接过了张炳林的绳子,一起帮他们把文才往镇里拉。他们足足折腾了四个多小时,才来到镇上的医院。
幸好淑梅身上有剩余的50块工钱,不然她都不知道上哪里去弄这挂号费,医药费。
楼上楼下,挂号处取药处,她来来回回跑得个马不停蹄。
文才打了吊水,经过了物理降温,总算把烧退了下来,可是还是一直昏迷不醒。
也是这文才平时太好逸恶劳,太缺乏锻炼,身体底子弱,一点伤风感冒就像得了大病似的。
眼看着天就黑了下来,淑梅这才想起老婶子。文才病成这样,她应该第一时间通知老婶子的。
“阿爹,你帮我看着点他,我去通知一下他妈妈。”
淑梅忙前忙后的跑,张炳林一直都留下来帮忙照看着文才。
博艺也跟着淑梅出了屋,一直跟在淑梅身后,等到了医院的公用电话旁,他安静的站在旁边,听着她给老婶子打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淑梅是又紧张又内疚。
“喂!婶子,文才感冒了,在镇医院。他是……”
“什么?我马上就过去。”
“嘟嘟嘟……”
一听文才病了,老婶子根本就顾不得听淑梅解释,着急的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电话里剩下的就只有嘟嘟的响声,淑梅只好无奈的将话筒挂上。
这老婶子啊!平时对文才好像挺苛刻的,动不动就是打骂,可一听到文才病了就心急如焚,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真是十足的刀子嘴豆腐心,这恐怕是天下大多数母亲的通性。
“老头子啊!文才病了,你照看一下小石头,我要去趟医院。”
老婶子急急忙忙的收拾着,向李育树交待好小石头的事。
“病了?文才不是送淑梅回村里了吗?怎么会病到医院里去了?”
“哎呦!我一急,就忘记问了,先过去再说吧!”
“你呀你!就是嘴硬心软吧!一听孩子们有点什么,就急得乱了方寸,那文才病得严重吗?”
老婶子想到文才住医院得花钱,特意准备了一点现金,她一边数着钱,一边听李育树说话。
“哎呦!严不严重,我也忘记问了,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好好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