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供仙桃草,而当时的祁穆飞就以江绿衣生前的一道遗愿拒绝了江家,“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讨价还价的。”一向对江家委曲求全的祁穆飞撂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江家为此恼羞成怒,不仅停供仙桃草,还联合其他几家大药坊一起提高了十几种一直以来为他们所控制的草药价格,甚至还对祁门的医术医德颇多诋毁之词。
直到今日,这样的制裁与诋毁仍有加无已,但祁穆飞并不在乎这些,坦然而艰难地承受着这一切因为他的坚守而带来的苦果。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断弦当续,莫负好音。
这是江绿衣在去世前给祁穆飞留的最后一句话,笺上两行书,枕下两行泪,花笺小字无声语,一字一句和泪收。
这个无怨无悔的女人用自己宽容的爱结束了自己这一生的悲剧,她知道她无法阻止她母家贪得无厌的求取,但她知道她的丈夫一定会答应她之所求,因为这是她的遗愿,这是她这一生唯一求过他的事。
很可惜,这样的原委,师潇羽本人却在很长时间里都不知情。
祁穆飞不允许任何人告诉她,他不想因此而逼迫她,从前她不情愿地做了他的妾室,他内疚至今;现在再让她不情愿地作他的妻子,他会负疚一生。
他要娶一个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的女子为妻——这是他说过的话,他没有忘记,也不会食言。
得知原委的杏娘默默地谨遵着祁穆飞的禁令,虽然她明知南星当时的“不小心”是花了心思的,但祁穆飞的“不允许”也同样是花了心思的。他们的心思都值得理解和尊重。
况且,杏娘也一直坚信,解铃还须系铃人,师潇羽心里的结终须她自己来解。
刻下,风穿铃铎,振铎叩心,空灵的响声在每个人的心湖里泛起一片涟漪。
“祁爷。”
“嗯?”
“祁爷,我知道你现在没什么胃口,但你总这样饿着自己,身子迟早是熬不住的,南星做了一点杏仁酥,你好歹先吃一点。”
“不必了。”祁穆飞一摆手,踏着满地碎琼乱玉,孤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