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他们破解了苦蛊?”凌修启听闻这一消息大惊失色,如今伝凉大军从后方追击,前方雍京又有军队驻守,可谓腹背受敌。再加之瘟疫扫除,他们大势已去。
飒墨那阴鸷的面庞更加凝重了几分,他雾蓝的眸子紧紧盯着凌修启,倚靠在一旁席于地上,声音森森然“怕什么?即便如此,他们的士兵数量也相差甚远,寡人偏就不信邪。”
可惜事与愿违,被疗愈的将士们怀揣那口恶气纷纷加入了伝凉的行列,许多百姓也从戎提刀,伝凉士兵得到空前的壮大。
加之殷晋戎善战,悉知伝凉各处地势,运用大雾作掩盖,半夜直捣邬勒军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士气低迷的邬勒士卒抵挡不住激愤的伝凉将士,出现了倒戈的局面。原先叛变的伝凉将士,逐渐回到这边。
“真有你的……走着瞧吧!”飒墨望着熊熊燃烧的营帐,如毒蛇一般阴森危险的眸子锁定在那抹小小的圣白的身影,随即跟着几位部下遁入水路逃去。
士兵吹响胜利的号角,马匹上如同神祗的男人一声令下,无数把刀便架在凌修启的脖子上,使他动弹不得,束手就擒。
擒贼先擒王,邬勒君主已然落荒而逃,凌修启又被捉个正着,邬勒士兵自知希望渺茫,陆续丢下了兵器示意投降。
这场动乱,总算是被平定了。
……
“好家伙!大皇子真是蠢钝如猪啊,尽赶着给敌人送上最有利的武器!”殷晋戎骑在宝马上,得知归回的伝凉将士竟然远远大于邬勒士兵的人数,气急败坏地斥骂道。
雍京城门大大敞开,全国百姓都拥挤在街道感激庆祝伝凉这次传奇性的胜利,欢呼声不绝于耳,场面热闹非凡。
“哇,老夫也成了大英雄不是!”沈老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场面,兴奋地睁大了眼睛,满面荣光。
“说不定,邬勒还真的只派了二十万大军。而大皇子,可笑至极地送去百万后盾。”在一众女子的惊呼中,男人瘦削立体的面庞呈现在眼前,嘴边挂着放荡不羁的笑意,桃花眼如痴如幻。
他怀中的那抹圣白娇小的身影霎时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少女笑靥如花,甜甜道“可不是只有你会宣示主权。”
男子低低而笑,他家的小女人可真是学坏了。
军队之列可见曾经尊贵非凡的大皇子卸去一身盔甲,只着布衣被铐住了双手锁在木笼之中。他的双眼呆滞绝望,只是盯着前方那匹马,他竟是以这样的场面看她最后一眼。
“这个叛国贼,弄得战火连连,家破人亡。我砸死你!”有百姓忍不住内心的愤恨,朝他丢菜叶子和生鸡蛋,伸出食指对他骂骂咧咧、指指点点。
在一人的带动下,很快便群情激愤,纷纷参与其中。凌修启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强忍羞耻,猛地抬头,发现马匹那抹小小的身影探出一个脑袋正望向自己。
他恍惚中看到,少女樱唇微张,一闭一合对自己好似说了些什么,可惜太过嘈杂未能听清。
……
明达帝怕是被凌修启鲁莽的行为气得不轻,这么多日后仍然躺在床榻未睁开双眼,他潜意识里终究是逃避这样残酷的现实,无论哪方胜利父子都免不了你死我亡。
然而大臣们已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处置大皇子凌修启,便是百姓也眼巴巴地盼望这一幕,在大家的压力之下,凌君州不负众望地下达命令——行车裂之刑。
总归,他叛国的事实是不可磨灭的。即便明达帝此时忽然醒来,也绝对保不了他这个一向宠爱无比的儿子了。
城楼之上,高大的男子紧紧搂住娇小的少女,二人俯视下方的景象。凌修启苍凉地展露一个笑容,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心中那丝不甘依旧作祟,眼中燃烧熊熊妒火。
如果他没有错过,及时发现,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