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被沈明洹钻了空子呢?只要打开了一个缺口,这个计划就失败了。
事情一下子僵持住了,两方各执一词,谁也没有证据说服对方。
周大夫人却是全然想明白了,她暗暗瞪了秀儿一眼,秀儿神色一慌,赶紧低下头去。
这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竟然被人收买了!未免将整个周家拖下水,她必须装作毫不知情,否则她一定要好好打这个丫头一顿,发卖出去!
吴山有些为难,觉得应该先禀告给皇帝。
恰在此时,仵作惊道“这里……这里竟然……”
吴山先一步走过去“怎么了?”
仵作拨开怀宁郡主的头发“大人,您看。”
吴山看了一会,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有什么不同之处?”
仵作指了指怀宁郡主耳根后“您仔细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个针眼,还隐隐发黑?”
吴山凑近了“的确像个针眼,若非仔细看,是看不到的我。”
仵作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小的现在才发现。”
吴山站起身“就算这是个针眼又如何?”
“大人,这个针眼明显是用来下毒的。”
此言一出,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河水,激起巨大的水花,人群中又沸腾起来。
宁王道“用来下毒的?”
仵作点头“而且是很厉害的毒药,能瞬间毙命。”
宁王暗暗看了一眼沈妤“可你方才不是说,怀宁是被掐死的吗?”
仵作面色窘迫“是小的学艺不精,没有及时发现这个针眼。但是小的没有说谎,怀宁郡主脖子筋骨全断,从表面上看,就是被人掐死后丢入河中的。”
沈妤眼中波光莹莹“其实,有件事我很奇怪。”
“郡主直说就是。”吴山道。
沈妤清冷的眸子浮现几分疑惑“怀宁郡主又不是小孩子,有人要杀她,她就没有一丁点挣扎吗?”
吴山道“若杀人凶手是个身手敏捷、武艺高强的人,自然不会给怀宁郡主挣扎的机会。”
“可又是谁给郡主下的毒呢?既然能瞬间毙命,又何必掐断怀宁郡主的脖子?”
宁王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有人先趁着怀宁不注意,给怀宁下了毒,又掐断了她的脖子,让所有人认为她是被人掐死后丢入河水的?”
“是。”沈妤道,“我想,能悄无声息将毒药注入怀宁郡主体内的人,一定是她所熟悉的,没有多加防备的人。再者,周大夫人不是也说了吗,此地无人伺候,不恰好给了凶手机会吗?”
沈明洹的眼神落在莺儿身上“难道是……”
“你血口喷人,我是怀宁郡主的婢女,她若是殒命,我也会因伺候不周被处死,我根本没理由杀死怀宁郡主。”
什么针眼,什么毒药?这根本不在计划之内,她不知道怎么会出现!
沈妤轻言道“先不论莺儿姑娘是不是凶手,有人给怀宁郡主注入毒药却是真实存在的。我和洹儿从未来过这里,一路上许多人都可以作证的,所以我和洹儿不会是下毒的人。怀宁郡主是被人发现落水而亡,是不是可以认为,下毒是在掐断脖子之前呢?既如此,我和洹儿完全可以洗脱嫌疑。吴大人,您说对不对?”
吴大人思忖片刻道“由此看来,怀宁郡主的确是先被人毒死,又被掐断脖子丢进河里的。既如此,宁安郡主和小侯爷自然可以洗脱嫌疑。”
沈妤掀起眼帘,瞧着莺儿“莺儿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莺儿心知计划失败,懊悔不已,泪水盈盈道“奴婢一时情急误会了宁安郡主和小侯爷,请两位恕罪。”
沈明洹冷哼一声,神情不悦。沈妤笑容温柔“你也是护主心切,我可以理解。”
他就知道,依照沈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