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纵使改变再多又如何?要不是上辈子造化弄人,他本与首辅大人的嫡长女有婚约,而她一生无子,对他毫无助力。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低声呢喃,“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只是我是将军之女,身分有别,上下有节,你我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他唇边缓缓带了笑意,“出息了啊小福宝,拿身分压我。”
她的脸有点红,明明局促却强做镇定。
看她小脸蛋越发烧红,他差点笑岀声,“你可记得那日在桂露山庄,你醉后跟我说了些什么?”
他从未提及那事,她满心以为此篇已翻过,没料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提起,她的脑子一轰。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唇,察觉她的轻颤,微扬嘴角,“看来真是忘了,所以也忘了我的另一个身分和名字。”
她着他闪着笑意的眸子,暗道不好,几乎可以猜到他接下来的话,她想捂着耳朵,自欺欺人,但是他紧捉着她的手,她嘟着嘴,微恼的看着他。
“听仔细了,将军之女。”倾身向她,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我乃闲王江寒月,既然你懂事,知道身分有别,上下有节,以后要乖乖听我的话,别想着跟我保持距离!”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脸色涨红,他微扬起嘴角,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她双眸微狰,心乱如麻,伸手去推他,他却反应敏捷的将她的手紧压在他胸口,两人呼吸交缠,天地彷佛一瞬间安静下来。
他动作蛮横,上辈子令人发疯的记忆冲撞袭来——
她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死在他面前,他几近疯狂的杀了所有人,但终究换不回她的一条命。
当他重生归来,他早已盘算要回到她上辈子视为遗憾的开始,她纵使贵为闲王妃,然而一生都没有摆脱对幼童见死不救一事。
他满心以为重新来过就有个全新开始,唯一没料的是她对他竟生出发自内心的畏惧。
上辈子她最是听话,在他为死去的兄长复仇而无法顾念她太多时,她总是默默的跟随他复仇的脚步,没想到今生却如此抗拒他。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他欠她的。
她的心神一阵恍惚,她从不认为他对不起自己,若是心怀有愧,大可不必,一切都是她的选择,她张口欲言,却最终沉默。
她只想回边城,与爹娘过一辈子,而他——太子未死,他日登基,他依然能享有荣华富贵,而她不属于那份令人窒息的尊荣。
“难道就不能当个萍水相逢的陌路人吗?”
他的脸色一沉,“什么事都能依你,但这事儿不成。”
她低下头,不愿再言语。
马车停在济世馆前,江寒月松开她,跃下马车,水无瑕知他气恼,不由一叹,“你要如何才能放下心头执念?”
他的身子一僵,最终没有回答她,径自上了跟在后头的马车离去。
天还未亮,水无瑕就在刘丽的帮忙下在济世堂的灶房备了早膳。
等到水齐戎梳洗完岀现,桌上已摆好了热粥和小菜,他一笑,“什么时候学了这一手?”
“以前在边城本就会帮着娘亲做饭,”水无瑕柔声说道“只不过到了郡王府后生疏了,不过今天有阿丽跟何大娘在一旁帮着,还算有点模样。”
水齐戎喝了口,赞赏的看了她一眼。
水无瑕看兄长动筷,自己才拿起筷子用膳。“哥哥,你可要答应我,等屈申城的事一了便回边城,我在边城等哥哥回去,到时咱们也在边城开间济世堂。”
水齐戎眼中带笑,水无瑕对他回边城一事颇为执着,他也不好再多言,点了点头,免得水无瑕不放心。
“哥哥可别是敷衍我。”水无瑕专注的看着他,“吴越灾祸,这事哥哥别插手。”
水齐戎狐疑的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