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跨越近三百米的距离,弹头准确地落入了匪徒群中,一轮枪响过后,当即就有好几人倒在了地上。
与之前仓皇奔逃开不了几枪的情况不同,这一队士兵有序地装弹射击,枪声连绵不绝,弹头如雨点般落入人群之中,伤亡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面对这种超规格的打击,匪徒们的意志完全崩溃了,再也没有继续追击下去的想法,掉头就向南边的山中逃去。
没了追兵,沈元正他们终于能从容地逃入援兵阵中。
一名中尉带着主力向南边追过去,留下那钦下士照料他们。那钦带人迎上去,见少尉受了伤,上前惊问道“黄排长,你负伤了?要紧吗?”
黄少尉肩头全是血,脸色惨白,虚弱地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没事吗?算了,现在好了……”
那钦等人赶紧给他剪开衣服,止血处理伤口,同时往后方的车阵送去。
伤势其实算不上致命,黄少尉放松下来,感觉到了剧烈的痛疼,反而更安心了——能感觉到痛,总比毫无知觉好。
他转过头去,称赞了送自己回来的两名士兵,又对着沈元正道“我看到了,你那一枪,打得不错。”
“啊,好。”沈元正气息仍未平顺,听了他的话一哆嗦,紧接着就把手中枪递了过来。但看他不像是有力气能接的样子,又拿在了手里,挠头道“我现在可是知道,为什么要学打枪了。”
……
客观来说,匪徒们选择的策略其实是很正确的。以有心击无备,对方又是松散的首尾不能相顾的长蛇队形,换了一般的军队挨了这种伏击,说不定当场就溃散了。但是,他们偏偏碰上了不该有的硬骨头,即便队形松散,但只要有一个班能有效组织起来,火力密度也是这些乌合之众无法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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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追击的这一队匪徒被轻松击溃,山谷南口的大队匪徒在进攻车阵的时候,也如同撞在了一堵墙上一样,被弹幕打得头破血流,向山地中溃逃回去。
饶是如此,后勤营和移民们也惊魂未定,先是集中起来重整阵容,然后派出小队去周边山上清剿残敌,最后才小心翼翼地加速进入山谷,修建稳固营地休整起来。
只要士兵们一警惕,匪徒们就再无可乘之机。但他们也拿泥鳅一般的匪徒没什么办法,虽然已经在山里转几圈了,但仍不能排除尚有漏网之鱼的可能。星星峡中没有道路,只能沿着山谷平地拉车,七拐八拐的,而且仍然免不了要翻越山岭。军官们现在看哪处都像是埋伏,只能始终保持着警惕,先撒警戒哨,再把车队分批运过去。
如此在星星峡中折腾了五天,他们才离开山区,继续向西北前进。
“唉,又是这茫茫荒滩,无边黄沙。”一辆车上,沈元正如此感叹道。
虽说如此,但他的语气中并无感伤,反倒有了些亲切——这茫茫大漠,虽然是生人的绝地,却也是盗匪的绝地,在这开阔大地上,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车队喂饱了马,在大漠中快速行进着,在当日赶到了下一处驿站苦池站,然后又按部就班到了驼印站,一路无事。
最终,在6月21日,他们走出了大漠,来到了此行的又一个重要节点,哈密县。
出了玉门,跨越大漠,有一道山脉横亘于大地之上,自东向西,连绵两千公里,巍峨险峻,即天山山脉。
天山山脉阻隔了南北东西交通,但却阻拦了一部分来自于北冰洋的珍贵水汽,凝结成冰雪,再以高山融雪的形式化做流水、奔涌成河,哺育着山脚下的生灵。哈密县,也就是之前的哈密力,就位于天山东南一侧,受益于天山流水供养,有成规模的农业,且出产优质瓜果,是天山南北最大的人口聚居地之一,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