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赵牧心起身在侍女的伺候下换好了衣服,刚想要去拜见扶苏,就听见小厮说他们已经出去了。
但现在赵牧心更担心的是关于赐死扶苏的诏书什么时候到,这算着日子已经快了,如果说没有及时拦截下来,恐怕会出问题的。
他匆匆吃完早饭,也就是一般的粥和馍了,加上一些肉酱之类的东西,味道还是有的。
赵牧心手下只有十八个随从,但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差,只是这应该不够,而且不是军人的话,做事不方便。
骑着马进入军营,扶苏正在和蒙恬还有几位将领说着什么。将马交给一边的军士之后,远远的在军营外对着扶苏行礼。扶苏点点头,招手示意他进来,赵牧心缓步上前说道“父亲,各位叔伯。”
众将也是齐声说道“少公子。”
扶苏看着赵牧心,精神气的确不错了,看样子恢复得还行,“儿如何?可有不适?”
赵牧心前倾着身子,“儿尚可,然久卧病榻,意于狩猎,若父亲允准,望遣什长相随。”
他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是应该好好的出去活动一下了。而赵牧心之前的这个灵魂就是喜欢四处游山玩水的,狩猎更是常事,要不然也不会在驯服野马的时候被踢伤。
寻常扶苏都会派遣二十多人给他,加上他自己养的亲随,加起来也有四十人了,这应该够了。
反正每天都去蹲点,只要能把那封赐死的诏书拦下,一切都好说了,就比如说让他的父亲登上帝位。
祖父没有皇后,也就没有所谓的嫡长子了,而父亲就是长子,又有贤名在外,理当由他的父亲继承帝位。
扶苏这一次也没有多说什么,刚示意了一下王离,却看见远处飞奔而来一支马队。
而赵牧心警铃大作,又不好出去阻拦。那人手持着的是黑底诏书,谁敢阻拦?
门外军士自然也不敢阻拦他,半跪下去,扶苏带着一众人也连忙给使者让位置,半跪了下去。这种黑底卷轴诏书只有皇帝才有资格使用的,说明是始皇帝有旨意传达。
“朕巡天下,祷祠名山诸神以延寿命。今扶苏与将军蒙恬将师数十万以屯边,十有馀年矣,不能进而前,士卒多秏,无尺寸之功,乃反数上书直言诽谤我所为,以不得罢归为太子,日夜怨望。扶苏为人子不孝,其赐剑以自裁!将军恬与扶苏居外,不匡正,宜知其谋。为人臣不忠,其赐死,以兵属裨将王离。”
卧槽!还是晚了一步,还想及早拦住使者的,但这一下可就麻烦了,以扶苏这个老爹的性子,肯定是要自裁的。
使者读完诏书,将腰间的配剑送到了扶苏的面前,“公子,请。”
扶苏哪里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叹息了两声,接过了剑,蒙恬急忙拦住,“陛下居外,未立太子,使臣将三十万众守边,公子为监,此天下重任也。今一使者来,即自杀,安知其非诈?请复请,复请而后死,未暮也。”
但扶苏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赵牧心,“儿日后当自立。”有对着蒙恬说道“父而赐子死,尚安复请之!”
使者也说着,“臣等还需复旨,请!”
但是赵牧心知道,始皇帝已经死了,不存在什么下旨赐死老爹,眼神微微一眯,“尔为小叔门客,携伪诏而至,然不知,数日前,陛下心腹已至,口谕父为太子,接任大宝。”
使者眼神瞬间慌了,而蒙恬初始的时候还有些蒙,但看见使者的眼神变了,立马抽剑出来,挡住了扶苏的剑,“此人矫诏!”
“公子还不快请!”
使者继续催促,只是语气之中却少了几分底气。
接着赵牧心又说道“若陛下赐父相随,为何不随葬骊山?而赐诏以数罪?况陛下即为君父,若崩,我父亦需行礼,以全礼数,为何赐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