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法比安仍竭力反对,或者说代表风暴师绝大多数军官的态度向副司令表达不满,并且不停地暗示所谓的“维瑟尼亚祖坟”八成只是个子虚乌有,被鲁科·维瑟尼亚拿来忽悠人的诱饵。
但这次安森却一反常态,完全不理会部下的意见和想法,近乎一意孤行的要求向铁钟堡发起进攻——而且不是试探,不是逐步蚕食,上来就是全线总攻。
一天之内,攻克铁钟堡!
在这一充满血腥味道的口号下,整个风暴师外加艾登和图恩的仆从军也开始被动员起来,准备第二天的战斗。
于是圣徒历一百年七月十一日凌晨六点整,风暴师炮兵阵地上准时响起了惊雷般的轰鸣。
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被炮焰灼烧的实心弹重重砸在了铁钟堡城墙和塔楼上,迸裂的烟尘瞬间笼罩了整个墙体,数不清的瓦砾夹杂着士兵们的惨叫声大片大片的坍塌。
待到烟尘稍稍消散,坚不可摧的城墙上已经露出明显的裂痕和破损,最正面的四座塔楼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作为旧式城堡的代表,铁钟堡的脆弱在新式火炮面前暴露无遗——直上直下的设计,简单的砖石结构,为了增加城堡内使用面积而削弱的夯土厚度,都令城墙根本无法抗住直射轰击。
小口径的野战炮或许还能勉强一战,但换成十二磅加农炮或者专门为攻城而准备的大口径臼炮…在不间断的反复轰击下,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
伴随着呛人的硝烟和迸裂的随时,城墙上的密斯特守军再次展现了他们的果断作风;全线撤出城墙,任由风暴师的炮兵阵地狂轰滥炸,根本不组织任何反击。
这实际上也是无奈之举——铁钟堡守军并没有多少火炮,极有限的几门不是磅数太小毫无意义,就是太沉重后坐力太猛,根本无法放在城墙上。
至于出城反击?一天前的战斗已经用血淋淋的事实证明了,在已经构筑完整的围攻阵地和绝对兵力劣势面前,主动进攻形同找死。
因此最好的方法,似乎只有寄希望于克洛维人像之前一样只是威慑,仍然无意对铁钟堡发起总攻。
但这次他们猜错了。
随着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音,数座摇摇欲坠的塔楼在围攻阵地内的欢呼声中轰然倒塌,连带着将已经满是弹痕的城墙砸出数个缺口。
凄厉的军号声同时在郊外上空响起,数以千计的联军士兵迅速在前沿阵地完成集结,组成密集的进攻纵队,依次缓缓向城墙推进。
在某位副司令和参谋长“别有用心”的安排下,装备最简陋,纪律也最差的鲁科·维瑟尼亚的支持者们,被安排在了进攻序列的第一排;而士气最高,数量最多也最容易失控的艾登军团紧随其后。
目的很单纯也很险恶,就是让这些密斯特人当吸引火力的肉盾,掩护联军士兵进攻。
哪怕他们士气崩溃或者反水了也没关系,极其擅长疯狗式刺刀冲锋的艾登人将教会他们,死在敌人手里,也比被一群嗷嗷叫的友军“战争践踏”强一万倍。
风暴师与图恩混编的线列则被放在了第三排,作为压阵主力;接受过相同军事操练的图恩人能更好的适应克洛维式的战术;虽然绿茵谷之战证明了克洛维线列在巷战中优势大减,尤其不适应突袭战和遭遇战,但在快速控制阵地和火力压制上还是可以的。
当然,安森也不会特地告诉图恩人和莱昂·弗朗索瓦,他们之所以不擅长是因为“精锐的风暴师”同样是杂牌部队;僵化死板的战术操典还能打的有模有样,一到复杂多变需要灵活应对的战斗,和真正的常备军差距就很明显了。
而最精锐的掷弹兵团,散兵以及联军骑兵,则作为预备队位居第三梯队,方被敌军突袭,以及肩负最后的总攻任务。
最精锐的部队负责最简单的战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