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上了年纪的大爷纷纷叹息,萧明和师杳对视一眼,一个戏班子散了,虽然这事不稀奇,但是兴许里面藏着别的故事呢,两人便点了菜接着往下听。
其中一个大爷道“我听了一辈子魏家班的戏,没想到,就这么没了。”
“谁说不是呢。
你说这曲家班也是,同是在一个镇子上,怎么就不能给人留条活路呢。”
“就是说啊。
当年两家各有优势,虽然时常打擂,但咱们看的也痛快。
结果这曲班主,不是挖角,就是打压。
好好的魏家班,弄得支离破碎。”大爷叹息。
“一山容不得二虎,也是老魏太老实,唱戏他没的说,做生意,他可不如曲老板。
这唱戏的买卖,半是戏,半是生意,都缺不得。”旁边大爷一副惋惜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现在说是魏家班,可就剩了魏班主和青伶两个人。
这几年要不是有青伶撑着,早没什么魏家班了。”
另一个大爷道“青伶的唱、身段、扮相,还有韵味那些,虽然是没的说,行家也挑不出来毛病。
但是他只能唱旦角,唱得再好,也有听腻的时候。
指望他一个人,撑了这些年也是不易。
这魏班主年纪又摆在那里,早就唱不动了。
看来是想最后再唱一场吧。”
旁边大爷附和“对对对,我瞧着后天的戏,两个人名字都有。
不过以后这魏家班没了,青伶上哪去?
去曲家班?”
“我觉得不能。”对面的大爷否定,“这么多年,曲家班出重金想挖青伶都没挖走,他肯定不能去曲家班。”
“那是以前魏家班还在,他好歹能落个忠义。
现在魏家班没了,他干嘛跟自己的日子过不去。
而且你们知道这青伶,为什么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魏班主吗?”大爷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
弄得萧明不得不伸直了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就差坐到大爷们桌上去了,生怕错过了重要内容。
“听说这青伶以前是花楼里的小倌。
后来被一个富商看上赎了身,却没想到富商的夫人也瞧上了他。
两人有了奸情,那富商一怒之下将他打了一顿扔到荒郊野外,后来遇上魏班主才活了命,所以啊,才对他忠心耿耿。”
“说起来,这青伶是生的俊俏,扮相也好看,好些个姑娘老爷,不懂戏的,捧的就是他这张脸……”
后面渐渐的就都变成了些捕风捉影没谱的事,萧明怕他们聊完就走了,忙上前问道“大爷,我从小就爱听戏,特别爱听旦角。
方才听你们说,此处有个唱的极好的旦角,我这戏瘾又上来了。
不知是在何处啊?”
大爷们抬头看了看他,其中一人道“你说青伶啊,就在镇南的兰园,那里现今还是魏家班的园子。
不过演完后天最后一场,这园子就姓曲了。”
“那我可得赶紧去瞧瞧,多谢大爷。”萧明道了谢,又回到自己桌旁,正好菜也端上来了。
师杳问道“你觉得有问题?”只听这么一个故事,她不觉得哪里有异样。
“现在还没有。
但是我们既然到了此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这寻录灵嘛,师杳姑娘你得把那冷冰冰的性子收起来,得对什么事都有兴趣,才能找到更多录灵嘛。
要不然依着你,咱们什么都不管,马不停蹄地赶到逸真门,有什么用?
逸真门又变不出录灵来。”萧明一边吃饭一边道。
没有了大有,他多吃了好几块肉。
不过,倒还有些想念和他抢肉吃的时候,似乎那样吃起来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