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金玲走在路上,对谁都横眉冷对,有人跟她说话,她也不理。
因为金二糖被砸得遍体鳞伤,她已经把全村的人都恨上了。
康金玲走到村卫生室,见金德厚在为村民们治病,她生气了。
她大声说“老头子,别看病了,赶紧把门关上吧!”
金德厚看康金玲满腔怒火,心里“咯噔”。
他赶紧问“怎么啦?”
康金玲眨着眼睛,眼泪爬上了脸颊。
她用哭腔夸张地说“你儿子差一点被村里的人们用土豆砸死了,现在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
金德厚本来知道,金二糖到卫生室来过,邹春丽还为他处理过伤口,打过针。可现在听老婆再说这事儿,他的感受就很不一样了。
儿子在镇农贸公司当经理,那就不说了,我在村里当医生,这点面子总得给吧?
金德厚耐着性子给一个村民看了病,真的就把卫生室的门关了。
回到家里,金二糖和邹春丽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可他一直在“哼哼”着,似乎很难受。
康金玲什么也不管,她又直接走了进去。
邹春丽醒了,她看到康金玲进来了,她的心就悬起来了,紧张得不得了,身子动都不敢动,只好用被子盖住了脸。
康金玲亲自掀开金二糖的衣服看了看,只他身上到处是青紫,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出气就困难了。
金二糖醒了,他推开了康金玲的手。
他不高兴地说“妈,你怎么擅自闯进我的房间里来了呢?”看邹春丽尴尬不已,他搂住了她,“妈,你怎么能这样呢?”
康金玲不服气,她大声说“哪样呀?你是我生的,春丽我也生得出来,我擅自闯进来了,你们想做什么,你们尽管做,我又不能影响你们什么呀!”
金二糖不高兴地说“妈,你已经邹春丽当成你正式儿媳了?要是我已经跟邹春丽结婚了,你闯进来,也许我们不尴尬,现在我们两人八字还没有一撇……妈,你回避一下,我们穿衣服起床。”
康金玲摇了摇头下楼了。
金二糖哄邹春丽说“我妈已经把你当成她的儿媳了……”
邹春丽撒娇说“呜呜,好难为情呀!呜呜,你答应过的,只要你妈看到我们躺在一起了,你必须娶我的。呜呜,从现在起,我就赖在你们家里不走了。”
金二糖看邹春丽脸红红的,他吻了吻她,开玩笑说“好,我们下午到民政局去领证……”
邹春丽穿着衣服,她用白眼珠子翻一眼金二糖。
她说“切,又说假话,你才二十岁哩,还差两岁,你领得着证么?嘻,我的岁数到了。”
邹春丽搀着金二糖下去,金德厚和康金玲都等在桌子边,饭菜都放在桌子上了。
等他们两人一坐到桌子边,康金玲就说“先吃饭吧!”
四个人围着桌子吃着饭,邹春丽不停地为金二糖夹菜。
康金玲看在眼里,心里很满意,要是他们两人能成,金二糖就享福了。
她说“我在城里不放心才回来看看的,没想到家里弄得这么好。”
金二糖笑着说“爸带这徒弟带对了,我们家的家务活都是爸的徒弟干的,爸轻松多了。”
金德厚吃着饭,不停地点头微笑。
康金玲叹息一声说“唉,要是没有那个秦书勇该多好呀!”
一听这话,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谁也不说话了。
康金玲这句话正戳痛了金二糖和邹春丽的心窝子,他们正为这事伤脑筋呢!
过了好一会儿,康金玲看了看金二糖,看到他身上的青紫。
她生气地说“一个村子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动的还是真格的哩,把你身上砸成这样了!”
金二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