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书平日最不待见妻子,一听她说话就心烦。
“这屋里除了云丫头,哪个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再说,就她那般姿色,军侯也未必瞧得上她!”
江暮烟噗哧一笑,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吹弹可破的白嫩脸蛋,得意地看向江暮雪。
江暮雪的心乱了起来,不自觉地用手捏了捏衣襟。
衣襟的口袋里悉心地藏着一个宝蓝色的荷包。
底面用金丝绒线绣了一个“年”字。
那荷包仿佛能给她力量般,让她瞬间有了与父亲力争的勇气。
刚要说话,只听得外间传来一老者低缓却又有力的声音。
“我看谁敢叫我们雪儿去赴鸿门宴!”
江书一惊,慌忙从座位上下去迎接。
“母亲大人,您老怎么出来了!”
说着,上前将老太太扶到主座。
江老太太坐定,缓声道。
“家中女儿这么多,为什么偏偏让雪儿去?平时你们欺负她,都是些小打小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性命攸关之事,怎么还是叫她出头?”
“母亲!”
江书好言安抚。
“哪里是性命攸关之事,分明是天大的好事!以雪儿的出身和容貌,嫁于大户人家,顶多是个妾。此次却是一品军侯亲自选妻!若雪儿被选中,今后便是侯府夫人,无限尊贵!我这个当爹的是为她好!”
“我呸!”
江老太太气愤地啐了一口。
“你们当我天天在院子里养着,就不知道嗜血将军喝人血、吃人肉,屠杀妻妾满门的事?若真如你所说,你那宝贝烟儿成天想着嫁入高门,为何不叫她去?”
江暮烟的手狠狠抠了一下桌角,眼中浮现恨意。
这老太太,从小就不待见她。
什么好吃的、好东西都通通留给江暮雪。
真是顶顶讨厌!
她怎么还不死呢!
“母亲!”
江书急了。
他并不惧怕自己的亲娘,只是当今朝廷最重孝道。
若传出他不孝的名声,前程可就没了!
“烟儿和山儿都是咱们江家光耀门楣的希望,至于雪儿……”
他咬咬牙。
“最是无用!”
“胡说!雪儿她……”
江老太太想要为自己最疼爱的嫡孙女辩驳一二。
却发现,若从有用无用上找补,竟然真的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说辞
“总之,我不同意!”
“母亲,你要为江家的未来……”
江书话未说完,就见江暮山一脸愁容进了正厅。
行至中央,他屈身行礼。
“父亲不必煞费苦心了!儿子已问询过主管此事之人,太后懿旨明示,六年以上京官,所有符合条件的女儿,全部都要赴宴!”
“什么!”
秦氏一惊,愁容满脸地看向江暮烟。
她女儿如此倾国倾城。
若是去了,嗜血将军眼里怎么还会有别家女子!
江暮烟嚎啕大哭。
“我不去,我就不去!军侯丑陋、凶残又不举,我便是嫁与平民百姓,也不嫁他!”
“放肆!”
江暮山大呵一声,眉色间已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此乃太后懿旨,岂能由你!”
义正言辞说罢,目光却悄悄看向那眉眼低垂的江暮云。
一阵风从江暮云的发际吹过,鬓角后一缕青丝滑于面前。
江暮山的心海仿佛也被吹乱了般,浪花翻腾。
想起第一次见到云妹妹的情景。
才十岁的她,已微现倾国之色。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经史典籍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