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从树上一跃而下悄无声息的落地,此地此刻翠绿山雾已经完全散去,冬日枯败之景在如水的月光映射之下像是被包裹进了纱球之中,如梦似幻叫人不敢呼吸。
远远传来的曲调带着熟悉亲切之感,一瞬间就安抚下了水淼淼焦虑紧绷的心,令人不由自主的就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子夜,风大风凉,吹起落叶杂草,水淼淼低下头眯上眼抬手遮挡住风沙,冷风吹断曲调吹来云翳遮挡月光。
有水声扬起,一汪澄澈的清水被抛上了天空,散开成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闪烁进天上黑幕,似化作了漫天繁星驱散云翳托起了月亮。
放下手的水淼淼抬眼便见,水雾之后是群星闪烁明月当空柔和无比,曲调缓缓再起伴着轻柔的吟诵。
水淼淼恍然开悟,明朗的笑起朝前方快步走去。
前方有一池清水潭,有少女刚沐浴而出,乌亮之发细腻之颈白皙之背,本就澄莹的水珠落在少女身上更似一颗颗无价莹润的珍珠,从背滑过被曼妙腰线弹起坠入潭水中于寂静深夜奏出一首悦耳小调,少女便得了兴致,招来岸边一件月影白的纱衣裹住身躯,赤足踏水身姿轻盈,少女踩着如镜水面翩翩而舞,嘴诵小调吟诵呢喃,随意足尖一点,水花朵朵绽放开,撷一朵抛上天空,空中月亮便如被水洗过一般越发的皎洁温润。
水淼淼擅自闯入看见这隐秘的一幕幕,连忙停下步伐半身藏入树后,闭上眼心中默念「非礼勿视」十数遍。
她知道是月杉但不知是这般赤诚的月杉,纱衣沾水更显身躯玲珑,蔽体是不存在的反添无数朦胧的神秘与诱惑。
但只要在多看一眼,就一眼,月杉今非昔比,早已不是依靠释放魅力与亲和行走的,虽只是纱衣却不带丝毫情欲,更像是怜悯万物的神女,只是随意一舞便是对万物最真挚的祈祷,净化了周遭浮华的一切……
水淼淼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躲在这树后只会更显自己心里有鬼在这偷看,自己只需要落落大方的走出去说一句「月杉好久不见。」
「谁!」
水淼淼刚踏出一步踩上枯枝,被打断兴致的月杉眉间戾气丛生,那柔和月光瞬间化为夺命的利器绞成一股水淼淼看不见的绳,袭向声源缠上水淼淼的脖子。
一个音都来不急发,水淼淼仰面倒地被拖拽前去直到潭边,双手挣扎的抓着颈项上那看不见的绳索,张大嘴努力汲取着空气。
空气稀薄以至视线迷离水淼淼与俯视而来的月杉四目相对,惊慌无措于她眼中呼之欲出,声音颤抖还带着几分不敢置信,「淼淼!」
手一翻转绳索散去,月杉扑到岸边,带起的水花比出浴时还要大很多,落身只剩狼狈。
扑跪下来的月杉,一手紧箍着胸前纱衣以防彻底走光,一手缓缓伸出想碰触又不敢,一副急哭的模样。
「咳咳。」得以呼吸的水淼淼大口吸着,双手捂着自己的颈项飘忽的想着,近来这处遭罪有点平凡啊。
不住的咳嗽声震回了水淼淼的清明,腾出一只手坚定无比的抓上月杉颤抖的手,微微一笑道,「咳咳咳咳,我,我没事,是我吓着你了。」
「真是淼淼!」月杉激动的回握上水淼淼的手,泪水颗颗落下,姑且当她是喜极而泣吧。视线落到水淼淼颈项上的狰狞的红痕,月杉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伤到了水淼淼,摇头喃喃着,「这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水淼淼自己从地上挣坐起,本该美好的重逢似乎又被自己毁了,刚想张嘴安抚月杉,却被月杉一把搂入了怀中,双手环上她的颈项。
水淼淼瞪大眼睛,松开手的月杉便相当未着寸缕,虽都是女子,但被一方如此坦诚的紧贴着,还是会让人有点不自在
。
月杉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