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阴传来病重的消息,荣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夏眠阴上一世的确是病故的,不过,时间却不是这个时候,而是在一年之后。她这个时候病重,不会是巧合,既然不是巧合,那就是人为。
荣安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难受。
第二日,齐太医来了她的府上给她诊脉,荣安特意问起了夏眠阴的病情,才知道她是中了毒。
这个毒是这几日下的,林欲白已经派人查过了,暂时没有头绪,能在太师府动手,且没有留下痕迹的人,此人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或许,就是他府上的人也不一定。
“姑娘可能解开此毒?”
齐太医对荣安的医术还是很佩服的,此次荣安就算不问,他也会自己提起然后问问她是否有良药。
“依照你说的症状,应当是苗疆的毒,想要解开没那么容易。不过,是可以压制一番,应当有时间让她料理自己的后事!”
她拿出一瓶药递给齐太医,“你拿去问一下他,若是他想救再给她用。”
齐太医闻言,有一瞬间的疑惑,但在荣安冷淡的神色里有了一瞬间的恐惧。
“姑娘的意思是?”
荣安笑了笑,“我什么都没说?你去吧!”
齐太医点了点头,然后提着药箱匆匆走了。
到太师府的时候,林欲白正在书房喝酒,见到他过来,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迅速的熄灭了。
“她的身体如何?”
“五姑娘的医术比老臣要好得多,太师尽管放心。”他看着他一杯一杯的往嘴里倒着酒,还在为情所痛,嘴里的话更不知道要不要说。
林欲白转头看他欲言又止,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她让你以后不必去了?”
齐太医是他唯一从她那里得到的一丝安慰,所以尽管知道她的医术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他还是每个半个月让他去一次,哪怕知道她的一点消息他也满足了。她那样的性子,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容忍了这么久,也该忍够了。
齐太医却摇了摇头,从自己的袖口拿出荣安给他的药,道,“五姑娘送了一瓶药过来,只是,她的意思是想问问太医,要不要救!”
林欲白猛然睁开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神流露出痛色,“她以为是我的动的手?”
“这她说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过来问一问!”
“呵呵,这段时间我与许清歌走得这么近,我还以为她或许会有一点怀念我纠缠她的时候。没想到啊,她早就乐见其成,巴不得我对许清歌情根深种,最好毒死自己的发妻,娶她进门了。”
他含着泪光,这段时间的自我折磨已经把他折磨的快要发了疯。她还是如此,什么都不在乎,巴不得他离得远远的。他从没有这样的无力过,有些时候,觉得或许死了才会彻底的解脱。
齐太医低着头,尽管知道是误会一场,但是他看荣安的样子,似乎已经认定就是他动的手。
“给她用,让她活过来!活得好好的!”
他捏着手心,靠着茶几坐下去,神色颓废的不像话。齐太医不敢多待,拿着药就去了夏眠阴的房里。
药用下去的时间差不多一个时辰,夏眠阴总算是有了起色。林欲白亲自去看了一眼,才放了心。她醒来后,他想亲自去一趟宋府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他有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太过下贱,走到半路又回了书房,只让许掷去了一趟。
许掷对荣安存的怒气一日比一日多,到宋府的时候,荣安还捏着画本子悠哉悠哉的看,时不时的与一旁的阿颜笑一声,他就更加的怒不可遏。
“宋五姑娘真是好兴致!”
荣安见他突然过来敛下笑意,将画本子丢在一旁,面色又变得和往常一样,淡的出气,“许将军不在自己的府上,来我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