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病重的那天晚上,他已经她是他生命力不可或缺的人。没了他,他活着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她真的死了,他会立刻去南启,将她的母亲带回来,然后与她一道走。
“林欲白,别傻了,别傻了!”她伸手推开他,“你有妻子,有孩子了。我救你的妻子,是因为我知道因为给她带来了伤害,我不想成为我母亲那样的人,也不想成为伤害我母亲女人的那些人。不管她对你如何,你要为你母亲报仇也好,为自己这么多年受到的屈辱报仇也罢。她于我而言,都是无辜的。林欲白,你不要让我变的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她将他推开,往后退了几步,在他绝望的神色里转身离去。
她一个人靠着大树狠狠的发泄了一通,她的两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流过泪。得知母亲死的时候,她也只是愣了神,然后有快速的把她放在脑后,可她自己知道,她走不出来,她走不出那血淋淋的梦境和那双恨意的眼睛。
每每想起来,她都恨着她的父亲。她无数次的希望可以重来,如果可以,她一定要他死的更痛苦,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她母亲受过的委屈,她会更加细致的与他算清楚。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没有重来的机会。这是她心上的一道劫,她走不出来。所以,她更加的害怕,她会遇上那个叫做“爱情”的东西,如果,真的要有辜负的话,她只能做一个软弱的人,在没有开始的时候,就辜负了。
等她哭够了,才从林子里出来,诗文和阿颜就站在不远处,她们一直都听着她隐忍的哭声,可是不敢上前。林欲白也在,像是死过一次一样,在她出来前,像个游魂一样的与许掷走了。
她的眼睛红肿的下人,围场她已经不想再回去了,诗文将颂久叫过来,几个人回了宋府。夜里,她毫无征兆的开始发热,烧的混混沌沌的,不清不楚的叫着母亲不要走,荣真在床边上听,他以为她叫的是聂世芬,然后眼眶也红了。
齐太医再被抓过来,险些老泪纵横,他刚刚才从太师府过来,林欲白那铁打的身体也突然病倒了,好不容易他那边好了,这才刚到家,又被宋府的抓了过来。这段时间,每次到宋府和太师府都像是经历了一次轰轰烈烈生死考验。若是再这样下去,他总觉得他的命数,也就是今年了。
荣安病了一场,荣真之前就有点心事如今就更重了。荣安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就过来了
“小五,你怎么样了?昨日是不是有吹到风了??”
荣安茫然的眨眨眼,“哦,是吧,所日她们要对诗,我又不会,就去外面走了走!”
宋荣真哦了一声,“那行,你这几日就在房里躺着,不要出门了!”
说罢,他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的。荣安拉住他的衣袖,道,“哥哥,我没事,你不要心情不好!”
宋荣真张了张口,眼泪就再也忍不住,“大伯他们可能要上京了,祖母也要来!”
荣安将自己的手放下,有一丝丝的怯意,道,“哦,什么时候来啊?”
“下个月吧!”
京城的春日反复无常,荣安又怕冷,去年她的身体一变天就要遭罪,到了这里修养了将近两年,才勉强有了起色,若是再回去,路上一颠簸,指不定又要像去年一样。
可信上说的清楚,若是宋泽业上了京,老夫人也必定要跟着宋泽业过来,那么荣安就必须回去。可是凭什么?当初荣安为了她妥协跟着他这个兄长来了京中,如今,又要因为她回去,她的命,就那么贵吗?
即使宋荣真孝顺,这个时候对这个偏心的祖母也生出了怨怼。
“下了公文吗?我是不是要回去啦?”
宋荣真沉默了一会儿,可能觉得这样的氛围有些干涩,他舔了舔唇,然后嗯了一声,说完,他的眼眶有点红,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