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信闻言,瘫坐在地上,他做的这个决定,彻底的让他失去了孩子的心。他心里又恨又怕,恨荣安什么都不说,让他步步做错,还恨着荣真以及聂氏房里的每个人不把他放在眼里。还这样不理解他,与他离心至此,将他隔离在外。
而怕,则是对林欲白的警告。他在宫里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从他进京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与荣安由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第一件,是他在学堂拉着荣安定罪,那时的林欲白就对他动了杀心。后来他让荣安跪祠堂,林欲白就让他去太师府跪了一天。之后发生了林则训的事,宋泽业和郑临郁被丢去赈灾,他因为害怕没有帮着荣安说话,被他再次警告。再后来因为他苛待过荣安的每一件事,他都居无遗漏的悉数奉还到他的身上。
荣真和聂世芬对荣安好,他便对他们好,荣真犯错,他从不直言苛责,只是旁敲侧击的提醒。他若是被人在朝堂上欺负,林欲白也绝不让那人好过,例如,到现在还在牢里的郑临郁。聂世芬对荣安视如己出,他便记得荣乐的生辰,对待林夕也多次重用,他如今摇身一变,已然是他的贴身侍卫。
而他的母亲,他只有无尽的奚落和嘲讽加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现在想想,当时出事,他或许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只是特意过来看戏的,后来出事,他不出手,甚至任由他们带走容奇,应该就是为了让他们给荣安赔罪的。
而他,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与荣安断绝关系,把她送到了他的府上。
这些事,犹如倒塌的洪水一样灌进他的大脑,让他的脑袋一顿一顿的疼。在地上枯坐许久,直到管家过来扶着他。
“老爷,太师府来人了!”
宋泽信闻言,险些晕了过去,转头一看,是林夕。
“岳父,太师有令,让小五房里的人将小五房里的东西都收好,我们过来搬过去!”
他战战兢兢的点头,带着他们去了桃园。
荣真知道荣安要在他婚宴上搬东西,今日得空,就带着荣乐顺道先收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荣安走的时候交代了屋里的婢女,她们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荣乐也就在边上打打下手,顺便一边听着荣真说了一遍荣安和林欲白的那些事。
“我就说呢,这要是单单的救命之恩,也不必这么遮遮掩掩的如此费心护着。我们也是笨,早就该想到我们小五被他看上了呀!”
她一边听,一边感慨,“如此也好,小五总算是摆脱大宋府了,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荣真坐在一个箱子叹气,心里还是很惆怅。林欲白想要做什么,昭然若揭,且不说他夺下帝位的艰险,就是将来他真的成了事,他的后宫三千佳丽,荣安这样的性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荣乐想得没那么长远,只看到他屁股下面的箱子,走上前踢了踢,道,“大哥哥,你这坐着的一大箱是什么?”
荣真开始也没注意,站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一箱珍珠,两兄妹彻底的傻了。
宋泽信进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站在床头,小声的咳了一嗓子。两人回头,看到林夕,又笑了起来,“大姐夫,你过来给小五搬东西啊?”
林夕点了点头,“是,太师说,这里的东西都是小五喜欢的,要全部搬走!”余光看到白花花的珍珠,又笑道,“这不是你生日的时候太师搬过来哄她高兴的吗?呵呵,还被小五训斥了一番!”
“哦,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他们私底下已经这么熟了呀?还训斥呢?”荣乐龇了龇牙,她记得她还过来问过荣安呢,结果荣安什么都也没说,完美的错过了了解真相的机会。
荣真摇了摇头,“下次见到小五,一定要再问问还有没有事儿瞒着我们。不然在这样来一出一出的挤出来,我都要被吓死了!”
林夕心里感慨万千,暗道他们这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