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女子缓缓跪坐一旁,怀里抱着琵琶半遮着娇颜,转紧琴轴拨动琴弦试弹了几声,尚未成曲调却先露出凄楚之态。
她微微低首,纤手触上琵琶弦,连续地弹个不停,琵琶声犹如玉珠走盘,又像水泉冷涩,呜咽断续,一股愁思幽恨暗藏其中。
“这倒真像那首《琵琶行》了,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雨轻不禁笑道“可惜了,如此妙音,却是对牛弹琴。”
张舆冷笑道“不过是个鲜卑女奴,难道你也像阮仲容一般怜香惜玉?”
“我看那些傻大个根本不懂音律,”郭璞嘲讽道“那女子弹奏的悲悲切切,他们反而还听得津津有味,真是粗鄙不堪。”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瘦脸汉子怒视着他,冷声道“敢讥讽老子,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张舆立刻沉下脸来,起身说道“这里乃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岂容你等在此放肆!”
“小兔崽子,在我们面前摆什么派头?”瘦脸汉子笑了两声,朝他走了过来,说道“乖孙子,你喊声爷爷,我们就饶了你。”
张舆目光寒厉,冷哼了一声,盯视着他们,说道“就凭你们,恐怕你们的祖宗,都不配当我的孙子!”
“找死!”
瘦脸汉子一拳就挥了过去,哪知张舆右手下压他的左腕,与此同时快速移步上前,绕住他脖子向后下压,直接折腰锁喉,那人惨叫一声便摔倒在地。
那边的大汉齐齐站起身,长脸汉子骂道“小兔崽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着就拔出长剑,朝张舆刺去。
“朗清!”张舆疾唤道。
只见朗清直接将长木盒扔给张舆,那长木盒被张舆反手一掷,如利箭般飞过了那大汉身侧朝后面袭去,而张舆的身影已经推着剑柄,疾风般的迎了上去,宝剑出鞘,转眼间,冲向那手持长剑而来的大汉。
而那装剑的长木盒已经被后面的大汉一剑劈开两半,碎屑飞舞,那大汉抬腿就将半截木盒踢向张舆。
张舆身子腾空而起,那半截木盒猛烈砸向对面的墙壁,那几桌的客人纷纷抱头逃窜。
张舆挥剑朝那瘦脸大汉当头直劈下来,他斜身闪开,张舆旋即圈转长剑,拦腰横削,那大汉再次避开。
张舆唇畔牵起一丝冷笑,纵身从剑上跃过,长剑反撩,疾刺向他的后心,另一人见势抢步上前,手持长剑破风而来,奋力拦下这致命一剑。
“臭小子,好个夺命连环剑,真是出手狠绝!”那汉子沉声道,目光里闪过一丝忿恨。
张舆手中之剑正是采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铸造而成的干将剑,剑身刻有龟文,玄铁铸成,剑身极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刃锋利无比,宛如秋霜。
那瘦脸汉子吐出一口血痰,骂道“臭小子,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一会有你苦头吃!”说完手中长剑再次劈向他的面门。
张舆轻易闪过,那人用力过猛,直接将扶手栏杆砍去半截。
“朗清,先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张舆高喊一声,脚下的步子移动极快,剑法迅捷而不失刚猛,直接划伤对面那汉子的右臂,那汉子疾步后退,捂住右臂伤口处,面孔凶狠,唇角噙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果然是把宝剑!”那汉子说着就示意其他人将张舆团团围住。
此时的雨轻和郭璞他们刚想趁机跑下楼去,还没走出廊道,便见有个人自二楼跳了下去,混乱陡然展开,楼下大堂内乱成一片。
雨轻心惊,蹲到栏杆边朝下方看,还未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见另一拨人突兀的出现。
其中一人正抬首望向她这边,那投来的眼神让雨轻觉得很不舒服,然后那人又附耳对其他人低语几句,他们似乎并不愿在这里久待,而是悄悄的就离开了这家酒楼。
“雨轻,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