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轻只是一只脚踩了一下水,然后把竹伞从水面提起来,快速旋转手柄,伞面上的水宛如断了线的珠子,纷纷四溅,男子微闭双眼,退后两步。
在雨轻收起竹伞,再次向男子袭来,竹扇和竹伞相碰之间,仍旧有水珠溅落,男子虚晃一招,正要用手中的竹扇击打她的右手腕时,竹伞突然打开,男子压低了身子,那打开的竹伞从他后背转过,男子却把竹扇竖立在掌心,用力向上一顶,竹伞飞起,雨轻单手按住他的肩头,借力跃身而起,将竹伞稳稳接住。
“你们怎么还站在这里看热闹,要是雨轻小娘子被那个坏蛋欺负了,回去后我们都要挨罚的。”
怜画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惜自己不会游泳,也不懂武功,只能在这里干跺脚着急了。
顺风还蹲在那里烧火,慢悠悠说道“怜画,不用担心,那个骗子伤不到雨轻的。”
“我看那人并不无心伤害雨轻,招招都留有余地,他的武功定然是在雨轻之上的,不过雨轻浑身都藏有暗器,吃亏的只能是那个人了。”
雷岩只是略抬首望了一眼,然后继续在那里杀鱼,刀法熟练,花姑此时还在岸边舀水,准备煮鱼汤,不过她的视线仍旧投向船上那边,锅里的水已经溢出来了,她都不知,还在不停地往锅里舀着水。
雨轻撑开竹伞,再次发力,把男子逼到船头,男子直接仰面倒下,伸到船外的手掌重重拍打着水面,借力起身,唇角噙着黠笑,从怀里取出那本书,然后放置在竹扇上面,问道“你还想不想要这本书了,不想要的话,我就把它扔进水里喽。”
雨轻面带愠色,嗔怒道“还给我,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编写的书,就这样被你随便的拿来垫桌子腿,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顶,就像自己家种的白菜被猪给拱了,你这鸡鸣狗盗之徒,还这么另类,竟然偷无名人士所著的书籍,以为偷书是件雅事吗?”
没想到男子直接把那本书丢进了水里,摊手道“我一开始还在想这本书里面的故事为什么全是笑话,现在我明白了,因为写书的人就是个大笑话。”
雨轻望着自己的书顺着河水流走了,紧咬下唇,疾步如风,袍袖飞扬,手拿竹伞连续攻击他的双腿,怎奈他旋身飞跃,雨轻却脚踏船舷,手一扬,竹伞陡然掷出,两把蝉翼飞刀同时射向那人。
那两把飞刀在半空中被竹扇击落,紧接着竹扇自动回旋飞到他的手中,而竹伞也被他接住,瞬间撑开伞,整个人徐徐落于甲板上。
“你到底是如何偷取的书籍?”雨轻拧眉问道。
那人唇角噙着邪魅狷狂的笑容,微眯凤眸,“何必讲得这么难听,我这不是偷,而是借阅。”
雨轻不禁冷笑道“你就是欺诈师,那种专业的骗子,你不仅偷了我的书,还把书给毁了,你若是不能赔偿我的损失,那么你就很难走出这逍遥谷了,我的随行护卫就守在山谷外面,要不要把你带到县衙,听候县令发落呢?”
男子摇晃着竹扇,微笑道“你可读过《庄子》,里面有个叫柳下跖的大盗,又名盗拓,他曾给盗者制定了一套法则,凭空能猜出屋内储藏着多少财物,这就是圣;率先进入屋内,就是勇;最后退出屋子,就是义;酌情判断能否动手,就是智;事后分配均匀,就是仁。只有具备这五种素质,才能成为大盗,我不过略施小计,借走你的那本书,以后自然是要归还的。”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没想到你也懂得盗亦有道,只可惜聪明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雨轻目光一沉说道。
“彼此彼此。”男子轻笑两声,缓步走至她面前,说道“丢到河里的书是假的,你应该猜得出才对,不然你就跟我钓上来的鱼一样笨了,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小郎君风姿绰约,不知如何称呼?”
“看来你还不是品格低劣的无耻之徒。”雨轻淡淡说道“浮萍漂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