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垢,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一家人现在过得不好吗?”
包夫人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道:“过得很好,你让我衣食无忧不受半点苦楚,我们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老天真是对我格外眷顾,可是像我这样的女人不该拥有这些。”
包铁心定定的望着她:“我努力赚钱,就是为了给你和彩蝶更好的生活,你是我的妻子,应该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而不是怀疑身边一切,大夫特意交代过让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静养,你就是不为我,至少也要想想彩蝶,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
包夫人却用异样的眼神注视着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屋门口,仰望夜空中的那轮残月。
她这一生犯了太多的错,出身商贾,却一心想着改变自己的命运,嫁到苏家,最后却夫死子散。
从小立志成为保家卫国的将士的大儿子阿明竟然入宫做了内侍,二儿子阿咏的愿望是将来可以担任县令,造福一方百姓,小儿子那时还很年幼,但是很懂事。
可是苏归农犯了事后,他们三人就流落异乡,收养他们的狄家生活清苦,有一年闹了饥荒,阿明为了两个弟弟不被饿死,能吃口饱饭,十岁的他就净身做了内侍,来贴补家用。
当她从阿升那里听到这些事时,她悲痛欲绝,只要能让孩子们平安长大成人,做他们喜欢做的事,她宁愿终身为奴为婢,可惜她的两个儿子已经死了,她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这些全都是拜包铁心所赐。
她失了真正的自己,做了许多年的牵线木偶,她不想继续再这么活着,她要做苏李裹儿应该做的事,那就是绝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无辜枉死,即便要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拉他入深渊。
包夫人突然停下步子,转过身,用异样的眼神望着他,心想包铁心现在是不是在计划杀死她最后一个儿子,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夫君,我想去书房抄写经文,你陪我一起过去吧。”
“已经过了亥时,我看还是明日再抄经文,须得派人去洛阳城内购买一些上好的黄麻纸。”
此时两道黑影翻墙而出,包夫人站定在门口,挡住了他的视线。
洛阳城南杜康村,霍耕的庄子上已经遍地横尸,院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厅上亮着灯,一个刚被蹂躏过的女郎趴在地上,头发散乱着,一身红色襦裙已经破碎不堪,象牙白的肌肤上到处都是伤痕,嘴角流着血,看着那四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眼中尽是嘲讽。
她是红鲤,不会武功,但却杀了一个施暴者,用箭头做的簪子刺入那人的后脖颈,那人正是遮月帮的花花太岁时三郎。
今夜遮月帮强势出手,对天鹰帮展开了疯狂屠杀,由于霍耕三兄弟带走一队最精锐的人马,遮月帮便趁虚而入,杀光了霍耕、霍樵和霍渔的所有家眷,唯独没有找到霍读。
红鲤受尽凌辱折磨,心理奔溃却没有表露半分,对死亡也毫不畏惧,反而仰面大笑不止。
他是遮月帮的二当家周自横,他已经打断了红鲤的双手双腿,正在穿衣服的稍矮一些的男子是遮月帮的狗头军师万里游,仰面灌酒的年轻男子名叫熊大治,是帮主夫人的侄子,时三郎的大表兄,另外一个白脸男子叫做韦罗成,是本次行动的队长,也是遮月帮数得着的打手。 熊大治阴阴笑道:“霍读到底跑哪儿去了,你要是告诉本大爷,我就给你留个全尸。” 红鲤娇媚一笑:“你挨近些,我就告诉你。” 熊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