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云的奏报抵达洛阳后,紧接着豫州刺史刘乔就上奏朝廷称梁国内史任先在府衙突然猝死,大概是因其子任承犯了事服毒自尽伤心过度所致,朝中众臣为此唏嘘不已。
梁王府有幕僚在私底下说任先是服用五石散后误饮冷酒而不幸离世,还有的人说他是服食过量丹药而身亡,尚书令只是让吏部尽快安排官员补缺,不再追查任先猝死的真正原因。
梁国发生的事并未对任罕造成太大的影响, 贾南风更是对着朝臣说任子伦以淑行致称,为清平佳士,任氏先辈崇德尚贤,注重家训,虽然家风严谨,但也难免百密一疏,出现个别不肖子孙,可是任氏一门的清誉绝不会因此受损。
张华对此事表示缄默, 因为张祎之妻任蕙正是任罕胞妹, 张舆是任远的表弟,只是任远先前跟着张墨学习作画,逢年过节才会过来张府看望姑姑,任远也曾主动把张舆带进他生活的圈子里,可惜张舆太难相处了,骨子里尽是傲气,从来不懂得妥协退让,不太合群,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渐渐疏远了。
秋日暖阳下,郗府的木芙蓉花绽放的分外艳丽,卞瑄之妻李娴来自赵郡李氏,是裴宪妻李瑛堂姐,她今日又带着李娡来到郗府作客。
不知发生了何事,李娡在后花园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就晕了过去,这可吓坏了郗府众女眷,原来是郗遐做了个形态恐怖的稻草人,猛地出现在李娡的眼前, 还伴有一阵阵怪异的笑声,直接把李娡吓晕了,李娴知晓后,很生气的扔下一句话,“郗家小郎君也太会欺负人了。”然后就阴沉着脸带李娡离开了郗府。
李娴是个喜欢当媒婆的八卦女,成日里就喜欢到各家串串门,说些闲话,在郗家惹了一肚子气,马上就来到裴府找李瑛和周甯她们诉苦。
李瑛命人请大夫来给娡儿瞧了瞧,大夫说她只是受了惊吓身体并无大碍,李瑛这才放下心来。
周甯却笑说:“郗遐还是这样,前一阵子郑家女郎去郗家饭也没吃就气呼呼的走了,郗遐就像是一匹烈马,一般人哪里降服的了。”
李娴哼了一声:“往后恐怕只有胆子够大、脸皮够厚的媒官才敢再登郗家的大门。”
李瑛又道:“正好你来了,我们就一块去任府那边看看吧。”
李娴摆摆手道:“今日公安陪着他母亲去那边府里了,估计有些话要说,我们还是明日再过去那边好些,反正怎么安慰都没用,我们又不能让她的侄子活过来?”
李瑛叹了口气:“任承年纪轻轻的,还未娶妻生子, 就离开人世, 让她这个做姑姑的怎么能不伤心呢?”
李娴挨近她们低声道:“听说在任承未满周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就病逝了,任承也生了病,任蕙精通医术,当时还把任承带回张府悉心照顾了一年多,对他很是疼爱,给公安做衣服时,也会想着给任承做一件,公安有的东西,他也会有,虽说是侄子,但也跟她的亲儿子差不多。”
李瑛感叹道:“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想不开啊。”
李娴吃了半块姜饼,又和周甯说道:“我刚才路过你们二房那边瞧见了一个好整齐标致的年轻妇人,她就是裴源先前养的外室,叫曲芷的?”
周甯点头道:“嗯,她已有两子,郑珺只有一个女儿,心里怎么可能好受,前两天郑珺过生辰,发现裴源和婢子厮混,又大闹了一场,她也是被灌醉了,还打了曲芷两巴掌,骂她不知廉耻,把妹妹弄来洛阳又想勾引自己的夫君,在老太君面前哭成了泪人,好好的一场宴席闹得不欢而散。”
曲芷的妹妹曲若从荆州南郡老家来到洛阳,郑珺发现裴源私自给曲芷娘家置办了一些田产铺子,并对曲芷的妹妹曲若照拂有加,当天郑珺的醋意和怒气全都迸发了出来,曲芷面对她没有低头,也没有像其他小妾那样委屈的掉眼泪,出奇的淡定和从容,倒显得郑珺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