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你好好对待明天的堂审,如果我料想不错的话”时千说到这里,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打量着冒襄“你这个县太爷也当不久了,得罪那么多权贵,自己争取回京城翰林做个编纂或者去国子监做个祭酒,总之别再淌这趟浑水了。”
时千没说出的话是,到时候,他还能勉强看顾着冒襄,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冒襄也没否认,时千说的是事实,光说明天一个江苏布政使司,一个皇帝眼前的红人,就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但他如果想让时千今晚将董小宛救走,他就必须搭上自己在南京的前途去试探一次。
时千看他没说话,知道他是听进去了,用力地攥了攥冒襄的肩膀,算是一种支持的力量。
冒襄思考了许久,终于说了一句“我都明白了,你放心吧。”
时千把冒襄身上的衣服解下来搭在自己胳膊上,又将董小宛身上冒襄的外衣拿起来重新套在冒襄身上“回去好好歇歇,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呢,这里今晚就交给我吧。”
时千将冒襄身上的衣服给他穿好,掸了掸褶皱,直视着他的眼睛“放心吧,兄弟,我一定照顾好董小宛。”冒襄也任时千在他身上动作,给他穿好衣服也没有什么反对的动作。
时千又将自己搭在胳膊上的衣服裹住受伤的董小宛。
冒襄和时千对视了一会儿,两人都明白,今晚虽然相处了这么久,但下次见面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或者两人是什么处境了。
冒襄率先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走出董小宛的牢房,一次都没有回头地大步迈回了自己的县衙。
时千将董小宛系在自己的背上,用自己的袖子在腰上打了一个死结,他也要开始行动了。
他随身带着火油和火折子,没过一会儿便有一个狱吏搬来了一具和董小宛差不多身形的女尸,应该是冒襄回去安排的。
狱吏走后,时千将牢房洒满了火油,等自己背着董小宛逃出去之后,将火折子从董小宛牢房的头顶的通风口扔进去,火势一下子窜天。
冒襄看着火势烧了一会儿,眼底都是火红色的样貌,背着董小宛从丛林里迅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