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进了军机,王爷的日子可不好过了,我也得经常难受,受其牵制。”
“是呀。”庆王点头。
“他这次猛烈进攻,我们也不能挺着挨打呀,我们也得反攻。”袁世凯圆眼瞪得更大。
“嗯。”庆王又点头。“你想出了什么主意么?”
“下臣起草了个奏折,说明这次送你的十万白银是为了做立宪考察、研究之费,而非受贿。”
“这样好,这样好。”庆王正考虑如何洗清这个罪名,听了袁世凯的话连连点头。
袁世凯又说“岑云阶现在圣眷正隆,想扳倒他也不容易,不过我们可以挫挫他的锐气,打击他们清流的气焰。”
庆王眼睛盯住袁世凯,等着他说出具体办法。
“最近云贵边民又有骚动,王爷可借此劝太后将岑云阶调任云贵总督。就说他父亲岑毓英曾任云贵总督,他本人也在云贵居住多年,熟悉当地情况。他又心狠手辣,镇压乱民从不手软,派他去最合适。”
“嗯。”庆王赞许地点头。“这样好。云贵偏远贫瘠之地,与广东富庶之地难以相比,让岑云阶这硬骨头到那啃啃骨头。他在广东新政方才兴起,让他半途而废,他必然难受得吃不下饭。”
“他一调走我们就派人去广东查账,找他的毛病,我就不信他岑云阶能清净如水。”袁世凯又说。
“嗯,如果找到他的毛病,他的小辫子就抓在我们手里了。慰庭,还是你点子多。”庆王笑了。
袁世凯也抚摸着八字胡笑了。让你岑屠户跟我竞争,让你“武二郞”跟我作对,这回给你点儿颜色瞧瞧。
“岑云阶一受打击,他们清流也受到打击,炮火肯定减弱。而且我们这一招明面又是从国家安危出,别人说不出什么。”
“但要实现还得王爷费心说动太后呀。”
“放心。这事包我身上。太后自长毛、捻子叛乱之后,最怕乱民骚动,所以说让岑云阶去云贵防范平抑骚乱,太后必会批准。”
“这样最好了。下臣就恭候捷音。”
庆王笑说“将士出征得喝壮行酒,我们也得如此呀。今晚你在我这就席,我们喝个一醉方休。”
袁世凯哈哈大笑“那今晚就叨扰王爷了。”
庆王笑着说“你食量大,又喜厚味油腻,今晚我们就吃烤肉席,烤乳猪、烤羊肉、加上全聚德的烤鸭子。”
“好,好。今晚要一饱口福了。”袁世凯食量惊人,只早餐就要吃二十个煮鸡蛋,还有差不多数量的肉包子。吃烧鸡一次要吃好几只。可最近因为连受攻击,食欲大减,粗大的腰围都减了一圏。今天定下反攻计划,他要放开量大吃一顿了。
五
身材魁梧的岑春煊在宅中的花园里蹙着眉头来回踱步。在广东干得好好的,新政方兴未艾,突然接到调任云贵总督的旨意,心中困惑,如有块垒。这时一名戈什哈快步送来一封密电,岑春煊连忙打开阅看,是军机大臣瞿鸿机的密电,只八个字“事出庆王。来京密商。”岑春煊知道是庆王捣的鬼,袁世凯肯定也参与了。他决定立即乘轮船由天津赴京。
进京后的第一个晚上,岑春煊悄悄来到军机大臣瞿鸿机府邸。
“云阶,一路辛苦了。”瞿鸿机关切地看着岑春煊说。
“我心急如火,恨不得插翅飞到京城与中堂商议。”
“奕劻他们这是反攻,是蓄意报复呀。他们还不只要调你去偏远之地,你刚一离开,他们就派人调查你在两广总督任上的账目,是要置你与死地呀。”
“哼,让他们查吧,我岑春煊为官一清如水,哪里像他们乌七八糟。他们什么毛病也查不出,只能查出我一个清名来。”
“这我知道,我们是对得起清流这两个字的。但我们也不能只明哲保身,浊流滚滚,不能视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