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仲明站在高处看着战场上的形势,渐渐地,嘴角露出了督师笑容,乌思藏人这么想报仇,好事啊。不过眼下还得暂避锋芒才对,如此,也能给乌思藏人足够的信心。仅仅过了一刻钟时间,格桑山上响起了金锣声,正与乌思藏人恶战的晋北军潮水般退去。
塞勒班有点莫名其妙的坐在马背上,他没想到会赢得这么轻松,更没想到晋北军会如此狼狈逃窜。许多乌思藏士兵都看傻了眼,那些汉人跑起路来比兔子还快,不是说晋北军英勇善战,战无不胜的么?怎么这会儿败起来跟兔子一样?
哼哼,名传天下的晋北军也不过尔尔吗,有什么可怕的?许多乌思藏士兵生气了骄纵之心,他们不再将晋北军放在眼中,与之相反,塞勒班却呆呆的坐在马背上,那神情纠结在一起,简直比打了打败仗还难看。怎么会这样?汉人到底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
不管塞勒班心中有多少疑惑,有一点是无法更改的,那就是晋北军真的撤出了格桑山,乌思藏大军也赢回了那些摆在格桑山上的人头观。再回安多城,塞勒班所部兵马收到了热烈的欢迎,许多城中百姓不再责怪塞勒班之前为什么不派兵出城。
勇士们的人头被接回了安多城,为了安放这些人头,安多城内的小峰寺举行了盛大的祭祀仪式。没有办法,在乌思藏文化中,没有人头的死亡,魂魄是要受到天神责备的,只有做一场法事,才能免去亡魂的痛苦。
夕阳外,格桑山上满是颓败的格桑花,那里有着盛开后的绝响,狂风吹拂着红色云彩。在城内,风铃声不绝于耳,嘛呢轮不断旋转,充斥着独有的梵音。
祈祷,管用么?如果祈祷可以拯救亡魂,那么刀枪又有何用?安多城的百姓在寻找心灵上的慰藉,作为城主的塞勒班却躲在屋中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桌案。晋北军败了,可败得太有秩序了,兵败,往往是乱哄哄的,一点次序都没有,人心不齐,前后不一致,所以兵败,自相践踏者多如牛毛。
可之前晋北军兵败呢?那简直是进退有度,整齐划一,该怎么说呢,那就是打得有模有样,也跑的有模有样。打仗怕的是什么?就怕敌人进退自如,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这样就意味着自己一直都被别人掉着鼻子走呢。
塞勒班不会将这些话对将校们说,因为那些人听不下去的。如今安多城内的矛头可不好啊,许多人已经开始小觑晋北军了,觉得他们能拿下纳木错,也是得了偷袭的好处,真要是正面交锋,乌思藏勇士真不怕晋北军。如今有这种想法的可不是一个两个,现在塞勒班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给乌思藏勇士们降降温,也好过他们头脑一发热,跑到城外被晋北军耍。
可惜了,不等塞勒班想到办法,晋北军已经逼近了安多城。仅仅一日之后,晋北军就以报仇为由,发兵安多城,而且这次和上次不一样,竟是那督师铁墨亲自领兵前来。
瞅着眼前的安多城,铁墨脸色异常平静,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对于他来说,能不能打下安多城,不在于塞勒班,而在于阿杜玛,只要阿杜玛放开城门,直接就能打进城去。当然如果能够顺便多消灭点乌思藏士兵,也不怕多费一点功夫。
这次根本不需要曹岁再上前磨嘴皮的,因为有铁督师这个大大的诱惑在,不怕乌思藏人不动心的,对于那些乌思藏将士来说,拿下督师铁墨,可是一份顶天的功劳呢。
如果在格桑山之战前,也许乌思藏人还心存戒备,不敢贸然出城,可现在刚刚胜了一场,又碰上这么大一份军工,他们能忍得住么?要不怎么说铁督师为人阴损无赖呢,就这么一点点逗弄安多城的乌思藏将士,让这些乌思藏人不知不觉中就跳进了挖好的陷阱中。
“定山,纳雪城那边送去消息了吧?”铁墨裹了裹披风,笑声问了句,周定山笑着回道,“督师放心,消息早就送过去了,估计这会儿史文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