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我才疏学浅,有些理不清这些弯弯绕。您饱读诗书,有大韬略。您说明年若是再有蝗灾,该如何应对呢?”陈文睿看着张说笑着问道。
听着陈文睿的问话,张说没敢吭声。他是真的有些不理解,本来是要挤兑陈文睿的,怎么现在就撤到了蝗灾,还被他给挤兑了呢。
他的大脑快速运转着,他得把这个事情给岔过去。因为若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会很遭人恨的。
“张相,说话啊,陛下也等着呢。”还没等他想出来法子呢,陈文睿又补了一句。
李元紘虽然站着不动,心中也不得不给陈文睿竖起大拇指。
整个朝堂之上,能够把张说当枪使的也就只有他了。而且还是明晃晃的将张说给怼出来,架在火上烤。
今天这个问题,必须要有一个答案。因为是在朝堂上问出来的,当着陛下和众位朝臣的面,必须要说。
你不说,陛下心中会有想法。因为他的心中也惦记着明年的蝗灾,如果不能全员灭蝗,粮荒的事情还要重演。
你不说,被一个陈文睿给逼得哑口无言,将来在朝臣中的威信就会一落千丈。
他能看出来张说今天是要挤兑陈文睿的,可是他选择了迂回。如果说直接就将要参陈文睿的事情给讲出来,就不会被陈文睿把事情给扯到这上面来。
满朝文武,能够一丁点不在乎张说的,也就只有陈文睿了。自己虽然刚正,可是也不会再朝堂上这么逼迫张说。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确要拿出一个办法。”张说开口了。
“计将安出?”陈文睿就像捧哏的一样,赶忙插了一句。
张说那叫一个气啊,原本是想着接下来说“兹事体大,需要再议”,可是现在陈文睿找补了这一句,他要是再这么说就会显得更无能。
“陛下,我朝屡次受到蝗灾袭扰,老臣觉得灭蝗确是正途。”张说看了陈文睿一眼后说道。
“是啊,得灭。要不然又有粮荒了,可是怎么灭啊,愁人啊。”陈文睿摇头晃脑的又来了一句。
张说脑门子嗡嗡响,都恨不得现在就给陈文睿撂倒,打他几巴掌。可是这里是朝堂,陈文睿不在乎礼仪,他得在乎。
“陛下,应行文各处,若发现了蝗灾的苗子当地官民应主动应对。”张说尽可能含糊的说了一句。
主动应对嘛,没有给出来明确指标。这个事情等传到地方的时候,应对得如何,就需要再来评判。
他倒是想直接罗列出来一个标准,可是他不敢。因为那些地方官的官职虽然不大,可是有些地方牵扯到的是世家。
“这话说得对,得多积极啊?”
就在大家伙以为这个事到现在也该结束了,毕竟张说也说了软话。可是陈文睿又开口了,这就是一个生瓜蛋子啊。
可以说陈文睿今天已经将张说给逼到了墙角,都没给自己留后路,就是要挤兑张说,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难道就因为陛下的宠信么?
张说的脑门都开始冒汗,为相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至暗时刻。
“张说,回去商议一下,对于明年如何应对蝗宅拿个章程出来。”这时候李隆基开口了。
“蝗灾每有泛滥之时,我朝百姓就会饿肚子、闹粮荒。寻常人家怎么才能活下去?难道也要煮了粮种吃?”
“宇文融这段时间做得很不错,清出来很多的地与逃户。既然清出来了,就要给他们安身立命之本。要不然来年再遭上一轮蝗灾,他们还是会去当逃户。”
“太子在外巡游,体察民情。每到一地观察之后,便会给朕写信。吃了很多苦,可是最近随着他走得更远,送来的信件上看到的最多的字,便是‘民不聊生’。”
“何人之责?当真是因为那些蝗虫么?当真是因为朝廷的税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