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七妮与他们彼此相视一眼,眼神交汇后,站起来,上前两步,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刀尖拨开了草丛。
“别杀俺,别杀俺。”草丛里出现虚弱的稚嫩的声音。
“不杀你,你出来。”陶七妮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草丛道。
从草丛里爬出两个半大的孩子,人倒是干干净净的,只是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低垂着头,赤着的双脚不停的搓着,“咱们无意打扰的,是肉太香了。”偷偷瞄了陶七妮他们一眼,“咱们们现在就走。”说着拉着身旁同伴的手就走。
“回来!”姚长生开口叫住他们两个道,目光又看向他们俩小声地说道,“找他们打听些情况。”
视线又转向他们两个道,“我问你们些事,你们如实回答,我给你们肉吃。”
“好啊!好啊!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们俩闻言眼睛冒着绿光看着姚长生说道,“您问吧!”
“听你们说话,读过书?”姚长生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们俩问道。
“上过几年私塾,后来家里供不起了,就不上了。”其中个头较高的如实地回答道。
“你们是本地的,还是逃难来的。”姚长生清澈的如水的双眸看着他们俩,语气温和地说道。
“本地的。”他继续回答道。
“叫什么名字?”姚长生俊美的脸上流淌着温柔看着他们俩问道。
“我叫郑通,他叫邓和。”郑通看着他又道,“我们俩是姑表兄弟。”
“家里还有什么人?”姚长生看着他们俩继续问道。
“家里只有爷爷(姥爷)了。”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郑通黯淡的双眸看着他哽咽道,“其他人出去讨生活在无音讯,要么都饿死了。”
“呃……”姚长生闻言心里是五味陈杂,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场面有些尴尬。
陶七妮长长的睫毛轻颤,看着他们俩问道,“这城里还有多少人?”进了城一路走来,就没看见人影儿。
让她还以为如前面州府、县府一样,空无一人。
“只有二十户人家。”郑通目光转向她老实地说道,“还有二十棵活着的树。”
陶七妮闻言错愕地看着他们,活着的树,这代表没有被剥树皮。
“这还没一个村的人多呢!”陶六一小声地嘀咕道。
“都出去讨生活了,实在过不下去了。”郑通低垂着头闷声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陶七妮挑眉好奇地看着他说道。
“我爷爷是主管钱粮的小吏,而且在这偌大的城郭内走动,数也数得过来。”郑通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
“难怪了。”陶七妮看着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记得户部登记在册的人数这里应该有十万人的,一万八千余顷耕地的,街上店铺鳞次栉比繁华的很,怎么这样?”姚长生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不敢置信地说道。
“你居然能看见户部的钱粮账册?”陶七妮好奇地看着他说道。
“在翰林院什么看不到,查阅这些很方便的。”姚长生微微扬起下巴傲娇地说道。
“啧啧……”陶七妮优雅地白了他一眼道,“现在治理成这个样子,房无一间,地无一陇,引以为荣啊!”
姚长生闻言给羞臊的满脸通红,很是羞愧。前世满脑子勾心斗角,只知道争权夺利。
老百姓在他眼里愚昧无知,那只是可以煽动且利用的,确实没有实实在在的为他们做过些什么?
忘了自己年少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时,那是以天下为己任!
“抱歉,我这话说的有点儿重了。”陶七妮看着他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你骂的不错。”姚长生深邃沉静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