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的那个姐姐,长得很漂亮,笑的很开心,不像自己病恹恹的,整日待在枯黄的院子里。
本以为自己一生都只能在破败的一角窥视那个小姑娘,结果直到那天他来了,那个在悠远记忆里只来过一次的人来了,如今他都只是面容模糊的陌生的。
“你是……”
他没有任何言语就是一脚踢来“滚远点!”
“唔……”
这一脚正中心脏,于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鲜血流淌,泪水模糊,还有一道声音,软软的那是什么?
年幼的小遥香瞪着大眼见着了这一幕,被吓瘫了。
她只是来捡风筝,她知道这里是仆人们说的禁地,可是她的风筝落到这儿了,她想拿回来就不顾阻拦硬是来了这地,因为她听到爹爹的声音了,很开心。
“遥香你就不该过来!”
月爹爹嘴里透着冷,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发怒的爹爹,自从娘逝去后就很难见到爹爹了,爹爹也变得极为温和可亲,卸了一身威严。
“他,是谁?”
“……”
月林不知如何作答。
那奶娘一咬牙出了门压着嗓门大喊“遥香姑娘那是你的庶弟!”
“什么!我弟弟!”
月林气急一声令下,那个奶娘就不见了踪影,也许是没了吧,她应该也知道也是知晓这般结局。
“你不能杀他!”
她护犊子一般挡住了来人,有些愣头愣脑的蠢劲。
“月遥香,你给吾让开!”
眼前白了,也糊了。
终究他还是闭了眸子,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晓当他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在软软的床上了就像做梦一样,有香薰有被子,什么都有,比在梦里想的还要精致。
“嘶——”
他坐了起来,仔细感受这四周,生怕下一刻就见不到这么美的景色了。
“你醒了?”
女孩穿着身大白袄问道“你不冷吗?刚刚穿的那么薄。”还在院子里瞎晃悠。
他眼里透着迷离哦,原来冬季来了呀!难怪她穿的这么漂亮。
每到冬季他都能看到那身漂亮的大白袄,如雪一样,有时还是红色的,那时候他还觉得那人怎的不怕冷?把雪穿在身上,喝着气被奶娘拉回去毒打一番。
后来有幸摸过她丢掉的白袄,才知道是自己错了,她身上的雪明明很暖,至少比天上下着的自己的破洞白衫暖和多了,再后来才知道那是绒袄很保暖的绒毛袄。
“庶弟,可还好吧。”
月遥香见他愣了神,挥了挥手问道“怎么了,还疼吗?”
“不……不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就是一股暖流。
“没事,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嗯。”
“把这碗药喝了,就会好了哦。”黑色的水飘飘荡荡的透着一丝苦,但是他此时一饮而尽,竟是觉得如此甜腻。
一旁的小姑娘瞪大了眼立马将手中那物塞进了他嘴里“不……不苦吗?快快吃点蜜糖!”
他嘴里一甜,心想那味道就像是琼浆玉露,他从来没有尝过。
咂咂嘴,望着她觉得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而这边月林气急,有些气血攻心,红着腮帮子心道这小儿偏生让遥香护住了,如此一来便也不能取其心头血治好遥香的顽疾了。
没错,月遥香身患先天不治之症,活不了几个年头了,本就是夫人死前产下的婴孩,体内还存着致命之毒,那女奴简直罪不可赦,也对,不如此怎的保住她的孩儿活上那么些年?
而这小儿本就是他翻遍天下古籍,才找出这么个禁术,将他喂养来治病的,否则当初就该早早把他掐死在襁褓里,也不会让这孽种草草活了这么几个年头。